驛舍,橐橐叩門。
神鬥出應,一巫衛躬身道:“我奉祝融殿主之命,請王子巫殿一敘!”
“能不去不?昨天喝多了,頭有點疼!”神斗的頭還真有點疼。
巫衛一笑不語。
“那走吧!”神鬥無奈道,看來終究瞞不過呀!
飛翔半空,滿目紛亂,慘不忍睹,心頭無語。
巫殿前殿,穹頂宏柱,甬道深暗,根根火炬,迎面一尊高高石像,非人非物,而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石像下,祝融負手而立。
神鬥硬著頭皮上前稽首。
祝融揮揮手,巫衛退下,然後一言不發,沉著臉,望著神鬥。
神鬥低著頭,索性也不說話。
“你可是比應龍還能鬧啊!”祝融緩聲道。
“殿主過獎了!”神鬥嘿然道。
“那你究竟想如何啊?”
“吉甫有冤!”事到如今,神鬥也沒有必要隱瞞。
“還有呢?”
“貧窟當毀!”
“跟你有關係嗎?”
“沒關係!”神鬥一笑道。
“嗯,”祝融沉吟片刻,道,“你既身為中州使節,妄然顛覆孤竹國政,我自當稟知淨德王與大主覡!”
“別呀!”神鬥忙笑道,“事非得已,殿主有什麼條件,儘管說,但凡能為,必不辱命!”
“算你聰明!”祝融微微一笑,嘆道,“我父親只收了兩個徒弟,你可以算一個,也怪我開始太執念了!”
“炎祖教誨之恩,永不敢忘!”神鬥肅然道。
“吉甫之案,所以拖而不決,一是擔憂南北諸族,打算大典之後,再行裁斷,並非想失公允!”祝融徐徐道。
神鬥傾聽不語,腦海,帝江所言一閃而過。
“另外,兩界大戰,四老隕亡,巫殿損失慘重,”祝融頓了頓,道,“伯奇等眾邪儺,你說是讓他們繼續到處惹是生非,還是歸屬巫殿呢?”
“啊?!”神鬥愣了,不禁張口結舌道,“你是想借此收伏他們嗎?為何不早說?!”
“他們自由散漫慣了,哪有那麼容易?!”祝融搖首道。
“那你的意思……”神鬥怔怔道。
“你惹的亂子,自然你收拾!”祝融悠悠道,“說服他們歸屬巫殿,一切皆休,否則嗎……”
“不帶這樣吧!”神鬥無語道。
“你說呢?”
“那吉甫如何?”
“不決也得決了!至於如何決,你就不要操心了!”
“貧窟呢?”
“跟你有關係嗎?”
“沒關係……”
“唉,”祝融失笑道,“放心吧,我本有此意,只是躊躇如何善了,你這一鬧,倒能決斷了!”
“望師兄切莫怪罪!”神鬥稽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