鑿齒緩緩掃過,志得意滿,享受非常,神鬥狠狠瞪了它一眼。
“它劫數期滿,已迴天上了,”鑿齒忙咳了兩聲,指了指河神祠大殿,道,“從今以後我便是淮水唯一的河神,你們要全力協助治水,我自會保佑風調雨順、五穀豐登!”聲若洪鐘。
“河神河神!”歡呼如雷。
砥柱山。
“應龍急急召走參水猿軫水蚓,你不擔心他遇到了什麼麻煩嗎?”執明問道。
“我不想知道!”陵光冷冷道。
積石山腳下,河水奔流。
“這裡離塗山也不遠,都快十年了,不回家看看嗎?”棄問道。
沉默良久,大禹長吁了口氣,搖搖頭,“不回了!”
“出生以後,還從沒見過兒子呢吧?不想嗎?”
“我害怕回去了,就再也不捨得離開了!”大禹徐徐道。
一年後。
王城,華胥宮。
“九州大半百姓已安置妥當,豫冀荊青四州河工水利將竣,惟豫東龍門山經袞州至入海口尚在疏浚,去年秋收之後,所獲猶勝災患之前,廣惠倉已初見充盈!”廣惠倉主事隸首稟道。
“廿載治水,大禹功不可沒!”淨德王頷首道。
“孤竹葛天退隱,諸部族擁赫蘇為主,遣使邀王上赴典!”巡狩司主事左徹稟道。
“倒希望有一日,我也能如葛天一般,循心而為啊!”淨德王嘆道。
“王上慎重!”諸臣急諫道。
“想想罷了!”淨德王無奈一笑,擺了擺手,道。
“此次禪選還有一事!”左徹道。
“嗯?”
“葉光紀本未參予,但諸族自發投壺,計籌僅遜赫蘇數幾!”
“哦?!”淨德王沉吟道,“孤竹倒是後繼有人了!”
“據臣得知,葉光紀曾一直阻撓共工治水,聽說王子還勸過他,不想諸族竟如此擁護!”
“這樣吧,”淨德王思索片刻,道,“命鬥兒為使節,代我前去吧!”
“是!”
天門山,雄奇險峻,橫亙百餘里,懸崖峭壁如天門一般,巍巍高聳千仞,離得稍近,便感覺好像撲面而來,凌壓而下,自古,黃河亦繞北而流。
但如今,滾滾洪水漫至山根,壅堵咆哮。
“便讓伊洛二水由此匯入黃河,直通東海!”浮槎展翼,大禹持著一根黑黝黝的鐵杖,手指禹貢九州圖道,此杖即為神珍鐵,神鬥所送,以測江河淺深。
“你是說鑿開天門山?”應龍問道。
“嗯!”
“這個還真不太容易!”監兵仰首望道。
“山太大了!沒有別的辦法嗎?”
大禹搖了搖頭,“若從別處,一是山峰錯綜,地勢複雜,二是多有道觀,萬年基業!”。
“要不試試?”神斗轉首對玄素道。
“我看這樣吧,應龍漱玉,咱們六人一起!”知秋想了想,忽道。
“啊?好!”應龍微微遲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