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淨德王葛天縉雲先後而至,大羿代帝俊而來,昌寓吳回吳將隨同。
接天殿,談笑風生。
似乎是顧及三苗,大家都沒有過多提兩界的慘烈大戰,三苗心神漸安,慢慢又開始有了點囂張。
淨德王葛天大羿相視一笑。
夜,三苗府,一人稟道:“蒲衣回訊,明日必到,但不願意驚動任何人!”
“算他識相!”三苗嘴角不易察覺地一揚。
又一人匆匆而入,躬身俯首。
“回來了?”三苗心中急迫,而不露絲毫道。
“是!”
“赤松子怎麼說的?”
“他只點了點頭,就讓我回來了!”
“可有何異常嗎?”
“沒有,和以前一樣,除了祭典,根本懶得理會世間之事!”那人想了想,語氣肯定道。
“嗯!”三苗頷首,片刻,陰冷道,“應龍他們已經做得夠多了,待祭典後,就可以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蒲衣會聽命嗎?”那人猶豫道。
“由不得他!”三苗接著道,“令所有天殿衛與伯常率金甲衛明日圍護祭壇,隨時候命!”
“是!”
次日,三月十五,樓蘭之西,青赤黃白黑,五色土壇,天,有些寒冷,遠遠近近,數千天殿衛肅然環伺,數不清的金甲衛,與伯常,在太陽的照耀下,閃爍著森森光芒,持戟荷矢。
淨德王葛天大羿縉雲應龍等視若無睹,魚貫而入,談笑自若。
三苗皮笑肉不笑,身後百餘臣工,緊緊跟著,皆垂首不語。
琴簫齊作,風臺之舞,應龍佇立,靜靜地望著,幾十年前,他曾經看過一次……
“女媧”懷抱著“伏羲”,餘音嫋嫋。
仙鶴長鳴,翩翩而來,赤松子仙風道骨,攜一人飄然而落。
人群一陣騷亂,諸臣目瞪口呆。
三苗臉色大變。
站在赤松子身邊之人,赫然就是鬱莟。
淨德王葛天不動聲色,大羿淡淡瞅了一眼,縉雲微微一怔,吳將冷眼旁觀,一絲笑意浮上了應龍的唇邊。
除了三苗,一同稽首,惟伯常躬身之時,也攥住了腰間的劍柄,少許天殿衛開始靠攏。
赤松子長袖微拂,慢慢轉向了三苗,鬱莟俏目血灌瞳仁。
“三苗,你可認識此女?”赤松子緩聲道。
三苗略略環顧四周,事到此刻,反而平靜了,急前兩步,顫聲道:“鬱莟,我們四處找你,你終於平安回來了!”
“是追殺我吧?!”鬱莟一字一句道。
“你怎麼會這麼想?!”三苗似乎一僵,如激動難抑道,“難道是有人挑唆嗎?”
“真戲精啊!”監兵低聲由衷讚道。
“你害我母親之時,可想過有今日嗎?”鬱莟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