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拿過葫蘆仔細觀瞧,大小不足盈握,沉甸甸的,看著象落蒂不久,淡淡的青白色,沒有一點疤痕,光滑如緞,其他並無特別之處。
監兵也湊近瞅著,道:“就是一個葫蘆吧,故作玄虛的!”
應龍轉向心兒月兒,問道:“你倆是不是知道什麼?”
“現在告訴你也沒用啊,反正很好玩的!”二女頭也不抬,又開始吃了起來,含糊不清道。
“好玩?!怎麼玩?”監兵疑惑道。
“忙著呢,沒空!”
“你注入靈氣試試!”陵光忽道。
應龍依言,靈氣剛剛觸及,葫蘆竟突地一跳,豁然大亮,紅光如霞,瑞彩綻放,猝不及防,險些扔掉,靈氣驟斷,葫蘆漸暗,恢復如常。
“我咄!”監兵吃驚道。
“好不好玩?!”心兒月兒樂不可支。
應龍懶得理她倆,將葫蘆遞迴執明,“先收好,既是崑崙山之物,回去問問大長老。”
執明頷首。
應龍接著視線落在湯裡那幾個隨著沸騰翻滾不停的松菇上,執箸點了點,抬眼問大家,“這東西能吃嗎?”
“管它呢,你不會想吃吧?”
“有的東西調湯增味,”執明道,“但入口有毒,尤其蘑菇!”
“要不嚐嚐看!”應龍伸箸挾了一個,陵光淡然隨後。
“即使無毒,也未必美味!別吃了!”執明道。
“你們數數,恰恰是六個,相信赤松子道長絕無害咱們之心,那會有什麼用意?!你們不好奇嗎,我可是想試試!”
大家注目果然,不多不少,執明想了想,也挾了一個。
“你信我不信,不吃!還是等著待會救你們吧!”監兵堅決搖頭。
陵光冷冷地盯著他……
“怕了你們了,”監兵苦著臉挾了一個,“死就死吧!”說著轉向心兒月兒,“你們倆呢?”
心兒月兒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雙雙探箸一人一個,丟進嘴裡。
“我咄,漢子!”
監兵讚道,四人同時一口咬下。
滑軟鮮嫩,舌齒留香,應龍笑道:“不錯呦!”話剛說完,但覺小腹一股燥熱,轟然爆炸,瞬間由下而上,傳遍全身,五臟六腑,奇經八脈,如烈火焚煬,炙痛難當,宛似欲崩裂開去,氣海如潮湧滾滾,不禁大驚,聽執明喝道:“速速調息!”
應龍猛醒,盤膝於地,靈氣周天運轉,餘光瞥處,陵光監兵執明心兒月兒俱皆趺坐,心頭稍安,闔上雙目,漸漸心平氣和。
狂暴的洪流慢慢變緩,汩汩流淌,循脈而行,燥熱消退,暖意頓生,百川歸納,丹田氣海,金波盪漾,生機盎然。
應龍徐徐入定。
不知過了多久,洪流終於與自身靈氣水乳交融,浩瀚氣海,明顯深廣了許多,金色水紋波動間,碧波渺渺……
抱神守一,天地靈氣洪飲而來,關竅俱開,經脈如久旱禾苗般貪婪地吞吸著,“小成?”自修煉至入世,不過四年餘,居然已突破小成,應龍不禁喜出望外,當下長長吁了口氣,睜開眼,陵光執明監兵依然未醒,不遠處,奎木狼翼火蛇靜靜地守護著,卻不見心兒月兒的蹤影……
站起身,環顧四周,有嘩嘩的水聲傳來,走到岸邊,但見湖面翻騰,二女正嬉水踏波,玩得不亦樂乎。
“做什麼呢?”應龍高聲道。
“你醒了?我們抓魚呢!”
應龍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離開,驀見旁邊一塊大青石上搭放著一堆衣裳,回頭喊道:“你倆不會啥都沒穿吧?!”
“是啊,你來不來?”
應龍無語,折返原地,過了半晌,只聽心兒月兒雀躍嚷道:“接住啊,看我們抓到什麼了?”
話音未了,天空驟暗,應龍仰首,一個巨大的河蚌從天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