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著就算自己真的難逃一死,至少也得拉著金不換來當陪葬,哪知這麼一個陰錯陽差,自己誤將眼前這個年輕孩子當成冥王,結果就是換來冥王這重重的一擊。
“你…你是…,金寶錢莊的人?”天涯令主掙扎的說著。
“不,我不是,我…我只是個路過的人,因為…因為看到三更半夜,怎麼會有人趴在金寶錢莊的窗外偷窺,一時好奇,這才偷偷站在後面…。”年輕孩子說著。
“不,你的輕功極高,我甚至將你誤會為冥王,就是…就是那個在背後對我下手的人,你絕對不是個路過的普通人。”天涯令主懷疑的說著。
“你現在受傷極重,若不趕快醫治,只怕是凶多吉少。”年輕孩子聽著天涯令主的紊亂氣息,急忙說道。
“醫治不醫治,結果都是差不多,此時我的經脈俱碎,就算勉強救活過來,也是廢人一個,就別再瞎折騰了。”天涯令者心灰意冷地說著。
“不,這金寶錢莊的金不換神通廣大,他的手下既然能將你傷成這樣,說不定他也有辦法將你救回來!”年輕孩子不死心的說道。
“你果然不是普通的過路人,既知道金不換,又知道冥王,看來我這一跤摔得並不冤枉。”天涯令主慘然一笑的說道。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的傷勢很重,不能再拖了,我跟金不換還有點交情,我去幫你說說情,也許他會同意救你!”年輕孩子著急的說道。
“你跟金不換是朋友?呵呵,那就算了,讓我好好歇著,待會我死了,這個結界就會自動消失,你就可以出去了。”
天涯令主剛剛還一時心存僥倖,這孩子不但身懷高深武功,又於三更半夜時在金寶錢莊外鬼頭鬼腦,多半不是金不換一路的人,說不定能託付他將天涯令給帶出去。
既然他是金不換的朋友,交情還好到能幫自己說情,天涯令這個念頭只好打消,眼下只能想辦法將天涯令給銷燬,免得落到金不換的手裡,那麻煩可就大了。
“誰說我是金不換的朋友…?”那年輕孩子本能的反應說著,接著又氣餒的說道“也罷,我是說過會將他當做朋友,但是你可別誤會了,我跟他這個朋友並不是你想象的朋友,而是君子之爭的朋友。”
天涯令者對這年輕孩子那一番胡言亂語,既不願明白,也不想理會,對一個瀕死之人,尤其又是萬念俱灰的瀕死之人,此刻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待著,心平氣和的走完最後這一段路。
那年輕孩子看著天涯令主對自己不於理會,著急的說道“你這傷勢不能再拖了,你快把結界給開啟,我揹著你出去。”
天涯令主冷笑說道“你就別浪費心機了,我要是肯向金不換低頭,五年前就低頭了,何必等到今天!頂多不過一死,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那年輕孩子見這傷重男子都已經命在旦夕,卻仍惦著他與金不換的過節,看來是真有深仇大恨。
這金不換向來廣結善緣,除了東牙國與頂上國外,江湖上從未聽說金不換有什麼仇人,說不定眼前這個男子跟自己還有些淵源。
“你是東牙國的人,還是頂上國的人?這普天之下,金不換不過就這兩個仇人,你如果跟他有著深仇大恨,左右離不開這個範圍。”年輕孩子試探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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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是深仇大恨,是東牙國還是頂上國又有什麼差別?”天涯令主突然被這孩子的幾句話給挑起了興趣。
“當然有差別。不論是東牙國或是頂上國,我跟他們都有些淵源,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至於有什麼差別,我這麼說吧,如果你是東牙國的,我自有東牙國的救法,如果你是頂上國的,我當然也有頂上國的救法。
總之,只要是金不換的敵人,那就是我的朋友,我一定要想辦法救!”
那年輕孩子的最後那句話,大大的引起天涯令主的注意,雖然此刻他早已虛弱無力,仍是對這個孩子益發感到興趣。
“你跟金不換也有過節?你才幾歲而已,跟他能有什麼嫌隙?”天涯令主好奇地問著。
那年輕孩子並未直接回應天涯令主這個問題,而是另外提出一個答非所問的疑問“我們現在待的這個地方,該不會也是個結界吧!”
天涯令主發現這孩子竟然連結界這種東西都認得出來,心裡對這個孩子更是充滿驚奇,又是身懷不凡武功,又見識過結界,而且還跟金不換如此熟悉,這個孩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識得這是結界?你之前在哪裡見識過結界?”天涯令主好奇地問著。
原來這個年輕孩子,就是玄路。他在雲從龍的引導與鼓勵下,決定隻身來摸摸金不換的底,就在他探頭探腦的窺視著金寶錢莊時,意外的碰上了天涯令主。
玄路見眼前之人身受重傷,眼看已經撐不了多久,現在不想著如何保命,反而對自己這麼有興趣?
玄路於是將他在暗黑結界的那段經歷說了出來,除了將霍西亭與頂上國主的角色略做隱瞞外,對刀見笑與荒野重、金鐸的故事倒是直言不諱。
對玄路來說,眼前這個人已經行將就木,就算立刻施救,多半也撐不了多久,更何況這個人一點都沒有求生的慾望,彷彿早就準備一死。
既然如此,那一段發在暗黑結界的經歷,說給他聽也並無不可,既然他都活不了多久了,再多的秘密也只帶進三尺黃土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