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泉國主見布依人的行徑頗覺怪異,何以她誰都不攔,卻獨獨急著將這幾個人強留下來,只怕是另有隱情,因此對那幾個面無表情的侍衛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下去將大門擋住,免得那幾個人奪門而出。
布依人見狀急著對侍衛們說道“你們都出去待著,這裡有我陪爹爹就行了。”
那些面無表情的侍衛絲毫不為所動,他們是國主的貼身侍衛,怎麼能讓國主隻身一人待在這陌生的飯館,更何況裡頭還有三個不明身份的人,即便國主身邊有個武功不差的九公主相伴,但是沒有國主之令,他們當然是寸步不移。
布依人見他們對自己的話置之不理,只好望向昆泉國主,兼具撒嬌與懇求的說道”爹爹,你就讓他們先出去,女兒再慢慢告訴你。”
昆泉國主看著一向任性的女兒這麼說著,又看著烏赤金一行人,心想這三人必與女兒有著特殊的關係,只怕這也是她在外不歸的主要原因,看來得親自幫女兒來化解這段糾葛才行。
昆泉國主於是對烏赤金一行人拱手說道“各位若眼下無事,不妨多坐片刻,我請各位喝杯水酒如何?”
原來之前烏赤金一行還沒走進飯館時,便發現飯館外已有多人盯梢,當下雖想立即撤走,卻擔心裡頭的布依人或有不測,便決定留了下來靜觀其變,至少他對自己的易容術極為自信,一般人當不至於看的出自己的破綻。
接著眼看來人雖對布依人略有糾纏,但是言行間還是存有敬畏之心,心想這些人不至於對布依人不利,直到聽見“依依,不準胡鬧!”這句話,烏赤金判斷對方必定是昆泉國主。
果不其然,接下來布依人那聲“爹爹”證實了烏赤金的推測,只是昆泉國主與其他人臉上都帶著極其精緻的面具,就如同此刻的自己一樣,一眼看去倒不是那麼容易認出。
在聽到他們父女倆提到自己時,烏赤金認為自己不適合再待下去,便要起身走人,哪知卻被布依人趕來一把攔住。這還不止,就連昆泉國主也指示貼身侍衛不得放行,這下倒是真的有點騎虎難下,烏赤金暗自咒罵自己,怎麼一撞上這任性的九公主,凡事都這麼失措不當。
眼下又遇上昆泉國主開口邀約,這要是應了,能不坦誠以對嗎?要是拒絕了,若九公主一生氣對昆泉國主和盤托出,那麼以後再與昆泉國主遇上了豈不是尷尬。
“這幾位朋友,請坐。老夫代我這個任性的女兒跟大家道歉,若是她有什麼衝撞各位的地方,就請看在我的薄面,別跟她一般計較,我以茶代酒,先乾為敬。”昆泉國主親自走下了樓,一手拎著茶壺,一手拿著茶杯,倒滿一整杯茶後便一仰而盡。
烏赤金見狀知道眼下避是避不掉了,看來他只好賭上一賭,雖然他與昆泉國主相交多年,對昆泉國主的為人也頗為信任,但是此刻自己身上所負的責任非同小可,他不能輕易就相信人,只是站在眼前的是昆泉國主,或許還值的賭上一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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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赤金看了看昆泉國主,又看了看九公主,接著確認飯館裡除了一個掌櫃外,其他已無外人,便對掌櫃說道“眼下不需要你們招呼,今天這位大爺將整個飯館包了下來,這地方就先讓給我們聊聊吧,你先找這位大爺的人結賬去。”
布依人聽得烏赤金這樣安排,不禁撲哧的笑了出來,說道“你還真記得讓我爹爹請客?”
烏赤金不理會布依人的嘲笑,接著再對昆泉國主說道“這位朋友,如果信得過在下,不妨將您的隨從都留在樓下,我與你們父女倆一起到樓上廂房聊聊如何?”
昆泉國主沒料到眼前這人竟會有此要求,自己與此人素昧平生,要是對方心懷不軌,待在樓下的侍衛可沒辦法實時趕來相救。他看著一旁的女兒,哪知布依人對此人所提的要求一點都不以為意,就像是一切本該如此,反而讓自己覺得比不上女兒來得有膽識。
“行,既然小女信得過先生,老夫也有意與你結交,自當坦誠相對。”昆泉國主話一說畢,隨即轉身上樓,同時對侍衛們揮手示意,讓大家都到樓下候著。
烏赤金看了一眼涼風可人,示意他們也在樓下相後,便與九公主緊接在昆泉國主身後上樓。
三人上樓後,隨意挑了一間廂房走了進去,一關上房門,昆泉國主便對烏赤金供手做揖,說道“多日不見,竟然認不出烏先生真容,千萬別見怪。”
同一時間,烏赤金同樣也對昆泉國主做揖行禮,也說道“拜見昆泉國主,適才不便與您相認,恕罪則個。”
布依人見兩人同時對彼此打著招呼,急著嬌嗔說道“原來你們早就認出對方了,剛剛還一起捉弄我,拿我尋開心。”
昆泉國主沒理會布依人的抱怨,笑著對烏赤金說“我這個任性女兒,向來眼高於頂,天底下能讓她如此信任,連他爹爹安危都能棄之不顧的,怕是隻有烏先生一人而已。”
烏赤金小心的將面具取下,恭謹的對昆泉國主說道“事急從權,不得不然,還請昆泉國主恕罪。天底下能一句話就讓九公主服服帖帖,讓烏某坦誠現身,也只有昆泉國主一人。”
昆泉國主見烏赤金將面具取下,以原來面目示己,自己當然也應該坦誠相對,說著便要將自己的面具取下。
烏赤金見狀急忙阻止,說道“昆泉國主隻身遠行,只帶了這幾個侍衛傍身,還是別將面具取下,安全為上。”
昆泉國主笑著說“也好,烏先生不見怪就好。至於這面具取取戴戴也實在麻煩,你說不取便不取,烏先生說的話定有道理,我們總是聽的。”
烏赤金回以一笑,接著說道“昆泉國主大老遠跑這一趟,當是為了九公主而來,究其原因,還是烏赤金惹的麻煩,烏赤金在此先向您道歉。”
昆泉國主急著回應道“哪兒的話,烏先生行事必有深意,是依依太過任性,要是她有什麼耽誤了先生的地方,還請先生看在我們多年交情,多多包涵。”
烏赤金回應道“不敢,九公主不惜千金之軀,屢屢犯險為烏赤金打抱不平,烏赤金銘感五內。只是這江湖太過險惡,四下都是詭計陰謀,烏赤金還在擔心九公主的安危,正好遇上您親自來接九公主回去,這也剛好讓烏赤金鬆了一口氣。”
布依人一聽烏赤金要父親將自己帶走,急著立即插話,免得父親跟烏赤金兩人一搭一唱,到時候非得跟著父親回去不可。
於是急忙說道“爹爹才不是來帶我回去。爹爹是知道烏先生遭遇天大的難事,這才讓我先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畢竟烏先生對多寶國有大恩,我們可不是忘恩負義之輩,這時豈有不挺身而出之理。爹爹,您說是不是?”
昆泉國主讓布依人這一番搶白,一時難以分說清楚,只能順著布依人的話說“烏先生的確對多寶國有恩,眼下若有需要多寶國出力的地方,還請烏先生千萬不要客氣。”
“其實…”烏赤金正要婉拒昆泉國主好意,也好一併回了九公主時,卻被九公主再一次給硬生生打斷。
“烏先生遇上的事可麻煩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更重要的是不能說,對誰都不能說,這不但是身家性命的大事,還是萬山諸國的大事,爹爹,你就別問是什麼事,也別為難烏先生了。”
布依人緊接著又對烏赤金說道“原本爹爹是讓有言哥哥和我來相助烏先生,不過有言哥哥身為少主,動見觀瞻,多有不便,所以這才派我來略盡棉薄之力,烏先生就別辜負了我父王的這片心意。”
昆泉國主聽布依人當著自己的面捏造王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雖說自己當可一口否定,不過依照這個寶貝女兒的脾氣,只怕能跟自己嘔上幾年的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