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那邊的情況很快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年若蘭自然也不例外。
今日是弘賜的滿月宴,也是她在經歷諸多風波後重新復出的日子,是個無論對她還是她的孩子們來說都無比重要的一個日子,所以為了保證在這個日子裡不會出現任何不和諧的事情。年若蘭也是做了諸多準備的。
此時那兩個正抓著小宮女的嬤嬤們就是年若蘭準備的一環。如這樣的人在現場還有很多,她們默默地藏在人群中一雙眼睛卻時刻注意著各種動靜,只要微微發現出什麼不對勁兒的苗頭立刻就會上前阻止。而李氏更是皇貴妃娘娘下令也徹底盯嚴的人物。
很明顯,李氏打著要把事情鬧大的主意來的。
只見她站在那裡,露出一副氣急敗壞地表情,大叫道:“該死的奴才們,快步給本宮放開她!”
三福晉棟鄂氏十分驚訝的看了眼李氏,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拉了下她的袖子,叫了聲:“額娘!”
在這樣萬眾矚目的場面,李氏的行為未免也太過失禮了。
然而,李氏卻完全不顧自家兒媳婦的提醒,執意要把事情鬧大,見那兩個嬤嬤絲毫沒有放人的意思,李氏的臉色竟然有了幾分扭曲,當下再也不顧其他,竟是直奔著對方去了。
“額娘……”棟鄂氏下意識的想要去拉人。
誰想,卻被另一個人給攔了下來。
正是小李氏。
“你做什麼,還不給我放開!”棟鄂氏沉下臉色,狠狠斥責了一句。小李氏的臉上有點奇怪,有一種強壓興奮的感覺:“別多管閒事!”棟鄂氏聽見她這樣一說,皺了皺眉頭,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開始籠罩了她。
那個小宮女是在靠近大門的方向被攔下來的,離李氏坐著的位置是有一定距離的。所以當兩位嬤嬤在看到齊妃娘娘露出一張殺氣騰騰的臉蛋急速朝著這裡奔跑過來時。
她們做出了一個動作。
粗糙的甚至還帶著厚繭的大手,十分隱蔽的,在無人看到之處,狠狠地朝著小宮女尾椎骨的方向狠狠按去,那小宮女臉色驟然扭曲,可惜那劇痛來的太快,讓她連一個叫聲都還來不及法出來,就這麼軟軟地倒了下去。
終於,李氏到了這邊。
“原來這位姑娘是齊妃娘娘宮裡的人。”其中一位嬤嬤臉上帶著謹慎的笑容,然後才用著擔憂的語氣說道:“奴婢們是見這位姑娘走路有些搖晃,怕衝撞了各位貴人們這才急忙的衝了過來,還望娘娘恕罪。”李氏現在也顧不得這兩個老貨,她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地放在了這個小宮女身上,她試圖想要讓對方說些什麼,然而可惜的是,此時此刻姑娘已是癱軟如麵條,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齊妃,出什麼事情了?”主位之上,傳來年若蘭居高臨下的聲音。李氏渾身一抖,臉色連番變了幾次,終究還是站起身子,走了回去:“是本宮屋子裡的一個小宮女暈倒了。”
“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天大事情,竟惹的你如此驚慌失措,齊妃,你也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又是有名號的妃子,做事怎麼還是如此毛毛躁躁,一丁點小事就大吵大鬧,實在是太無禮數了!”李氏聽著年若蘭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訓斥於她,一張臉蛋立刻漲的通紫。在場的卻沒有一個人出來打圓場,李氏就這麼被年若蘭生生的磕磣了一回,不用說,心裡面的怨毒也越發的濃厚了。
“娘娘……”景仁宮的掌勢大宮女司棋一臉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俯身在年若蘭耳邊輕語了幾句,坐在她身邊最近的十三福晉兆佳氏偶爾的聽見了幾句諸如,弘賜阿哥哭鬧不休,奶孃哄不住的話。
年若蘭緩緩起身,眾人皆盡望了過來。
“你們繼續用膳。”她笑著說道:“本宮去後面更衣。”
坐在身邊的兆佳氏便道:“那娘娘可要早去早回就。”
年若蘭笑著點了點頭。
被司棋等人簇擁著,年若蘭儀態萬千的嫋嫋而去。
直至走到了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她臉色的笑容才全部消失不:“出什麼事情了?”
司棋的眉頭緊緊簇著這個時候也露出了難看的臉色,她俯在年若蘭耳邊小聲卻急切地說道:“是永坤阿哥出事了。太醫已經趕過去,永坤阿哥,永坤阿哥怕是要不行了!”
年若蘭聞言臉色驟然一變,弘賜的滿月宴,男女是分開列席的。永坤雖小,但也是小阿哥,此時應該是跟著他阿瑪在前頭吃宴,而能夠讓一個小孩子突然就不行的……
“中毒?”年若蘭的聲音就像是南極的冷風,寒的令人從骨子裡頭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