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月十五,這個年便算是過完了,算算日子,年若蘭也正式進入到了預產期。因著是雙胎的關係,這段時間她也變得格外小心翼翼,依蘭院中的氣氛也因此變得緊張兮兮的。
特別是司棋和畫屏現在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
二十六那日,書女出嫁了,年若蘭比照著當初的綠琴給她操辦了一場,書女走的時候,哭的幾乎斷了氣。
四個大丫頭,嫁出去了兩個,年若蘭身邊的人手少了,再提人的事情自然也是上了章程。
“彩香,彩萍,兩個很不錯,彩香穩重踏實,從來都不多言多語道人是非,菜萍性格溫柔,十分細心……”司棋如數家珍的數著底下丫頭的一些優缺點,府邸裡的丫鬟那也是有等級差別的,共分為一二三,三個等級,每個等級能夠拿到的月錢也不相同,自然受到主子青睞的程度更是不能同日而語,一般來說,三等級別左右的根本近不了主子的身,乾的也是那種髒活累活,彩香、菜萍兩個是五六年前從外面直接買進來的丫頭,根底清白,□□了許多年,如今已是二等級別的丫頭,平時做打掃廳堂,傳個膳什麼的活計。
年若蘭對這兩個丫頭也比較滿意,聞言便道:“既然你覺得這兩個人不錯,便提拔上來吧,給她們一等丫頭的月例,先跟在身邊伺候看看吧!”
司棋聽了自然點頭應:“是!”
“對了,鈕祜祿氏和耿氏最近怎麼樣了?”半個前鈕祜祿氏那邊傳來她身子不適,需要閉門休養的訊息。年若蘭估摸著,她身子不適是假,避風頭的意思倒是真的。
“就那樣唄!”司棋也不知道想起什麼了,抿唇一笑,口中道:“鈕祜祿氏格格與耿格格從前好的就像是一個人似的,時時刻刻都恨不得在一起,不過這次雙雙被查出有孕後,兩人卻是再也沒過照面。”
年若蘭如何不知道司棋話裡面的意思,現在府邸裡面已經有流言傳出,說是鈕祜祿氏與耿氏兩個,誰生了小阿哥,誰就能佔了最後那一個側福晉的名額。
別看兩人平時好成那樣,可到了關係自個終生利益的時候,也沒有誰會傻到不在意,較不較勁什麼的不好說,但若說心裡沒有疙瘩那也決計是騙人的。
主僕兩個說了會兒話,正好那邊的弘煦也下學回來了。
脫了烏黑的短靴,換上舒適柔軟地棉拖鞋,弘煦吧嗒吧嗒地便來到的母親身邊,先是脆生生的請了安,而後便像是猴兒樣爬上了床榻。
“今日先生都講了什麼?”年若蘭問道。
“講了荀子的《勸學》……”說著,弘煦便把今日老師所講的東西,條條整整的複述了一遍,這孩子的記憶力很強,別人需要反覆背誦的東西,他往往幾次便記在了心中,年若蘭為了防止他因為自滿而產生墮性,還想了很多其他的方法。
“弘煦誦的真棒!”照烈的先是表揚了一番,而後,年若蘭才心平氣和地說道:“那麼對這篇文章你自己有什麼想法呢,認為這上面的道理是否正確呢?”
“孩兒認為…………”時間就在母子兩個的對答中悄然走過,不知不覺地便到了晚膳時間。弘煦用了膳,休息了一回,而後便走過來對著年若蘭說,想要遊樂室玩一會兒。
“三阿哥也一起嗎?”年若蘭問道。
弘煦猶豫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年若蘭見狀便也沒再說什麼。自家宴那日,李氏也算是接了禁,因在胤禛那裡完全失了寵,她的整副心神便全在了三阿哥身上,看他看的也就格外的緊了。
年若蘭發動那日,是在三月初的第一天,發動的非常突然,那個時候年若蘭正在吃早膳,突然就感覺到肚子抽痛,作為有過一次成功生產經驗的孕婦,年若蘭敏感的察覺出這次的不同尋常。
“我好像是要生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十分冷靜的。
不過與之相比司棋和畫屏兩個可算是炸毛了,迅速的叫來產婆、大夫,為年若蘭擦洗身子換了衣裳,很快的,渾身冒汗的她,便被抬進了產房。
“去通知福晉一聲,說咱們主子,要生了!”司棋拽著彩香的手說道。
彩香哎了一聲,一路跑著報信去了。
此時胤禛卻是上朝去了,並不再府內。烏拉那拉氏來的倒是很快,李氏是第二個到的,隨後烏雅氏、武氏、宋氏、夏氏等人也來了,最後,鈕祜祿和耿氏也被人攙著出現了。
眾人坐在花廳中誰也沒有心思再說什麼閒話,氣氛很是凝滯。
產房中年若蘭正再一次的經歷著產子的痛苦,她口裡咬著截木頭,整個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不過一雙眼睛卻很清明。
痛苦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孩子出生了,是個小阿哥,聽見孩子那嘹亮的哭泣聲,年若蘭精神一振,再接再厲,鼓起全身最後的力氣,猛然向下一推,嘩啦一聲,有什麼東西終於從她的身體中脫離了出去。
“哇哇、哇哇……”這是一個略顯細微的哭聲,斷斷續續地,跟只小奶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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