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若蘭早就讓小廚房那邊準備了豐盛的午膳,桌上胤禛與年羹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弘煦則坐在母親身邊,小腰上掛著只十分精巧的黃金鞘的彎刀,是年羹堯這個舅舅從西藏那邊帶給自家外甥的一個小小禮物。
弘煦愛不釋手,十分喜歡。
胤禛心情也十分愉快,在宴上著實喝了不少酒,宴畢,年羹堯提出告辭。
年若蘭出來相送。
隨身伺候的奴才們早就十分知機的離了一段距離,兄妹兩個走到一處垂花門前,抓緊時間說著話。
“嫂嫂與兩個姐兒,可好?”年若蘭問道。
“好著呢!”年羹堯嘻嘻哈哈地點了點頭,對著年若蘭道:“你甭總惦記著我們,自個過好了比什麼都強。”末了,還加了一句囑託:“抓緊時間再生個兒子,單煦哥兒一個,也不保險!”
“說什麼呢!”年若蘭立刻橫眉豎起,瞪眼道:“我家大寶好著呢,你少咒他!”
“稀罕寶貝都來不及呢,哪裡會去咒他!”年羹堯打了個酒嗝,他也喝的不少:“你聽哥的,趁著年輕,能多生就多生,那個於大夫用著還順手不?若是他醫術不行,哥再給你搜羅去!”
“行了!你可別瞎操心了!”年若蘭輕巧的翻了個白眼兒,口中嘟囔道:“你上一次戰場,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年羹堯灑然一笑,拍著胸脯道:“別擔心,你哥哥我啊,命硬著呢!”
作為打了勝仗的大功臣,年羹堯加官進爵自然不在話下,便是家人妻子都有恩賞,年老爺子被加封為三等公,年夫人與納蘭雅慧均被加封為一品的誥命夫人,年羹堯這一次,可算上是實實在在的為年家光宗耀祖了一回。
從某些方面來說,他也算沒白玩這一回命。
兄妹兩個絮絮叨叨,家長裡短的說了一刻鐘的話,年若蘭這才把人給放走掉了。回了依蘭院,剛進屋,便看見了躺在炕上的胤禛,他兩腿向上繃直,腳心頂著弘煦的軟肚子,父子兩個正玩者【疊飛機】呢!
弘煦可是樂的夠嗆,臉蛋紅彤彤,眼睛亮晶晶的,一張小嘴也沒閒著,嗚嗚哇哇的直叫喚。
這是真喝多了啊!
年若蘭挑了挑眉頭,唇角卻微微掀了開來。
這一日,胤禛一隻都留在了依蘭院中,因為是元宵節的緣故,在正院那邊擺了家宴,將傍晚的時候胤禛與年若蘭當然還有弘煦三人往著那邊去了。
“請王爺大安!”眾人嘩啦啦的跪了一地。
胤禛叫了起來。年若蘭亦上前與烏蘭那拉氏見了禮,口中問道:“福晉臉色瞧著好了不少,想來,頭疼的毛病是大有緩解了。”
烏蘭那拉氏聽了這話微微搖了搖頭,口中道:“我這頭疼是老毛病的,不治根的。倒是李妹妹,這段時間前靠她操持府內,可是辛苦了!”
那邊的李氏聞言立刻站起身,臉上掛著壓抑不住的神氣笑容,嘴上卻謙虛的表示這是臣妾應該做的云云,當不得福晉誇讚云云。年若蘭抬起眼睛上下掃了李氏幾眼,果然是輕減不少,眼眶下隱隱地還泛著股青色,一副睡眠不足,操心勞累的樣子。
“嗯,你做的不錯,為福晉分憂了!”那邊的胤禛倒是淡聲的誇了兩句,李氏聞言立刻就跟那打了雞血似的,整張臉龐都泛起了一股子紅暈,看著胤禛的眼睛柔的都能滴出水來。
眾人皆都落座。
胤禛說了幾句場面話,便算是開席了。大約是中午沒少喝的緣故,晚上的這頓,胤禛除了第一杯沾了沾外,便再沒拿起過酒杯。
因為雍親王爺向來是個不苟言笑的冷厲之人,所以他後院的女人們,多數見了他都是十分拘謹的,生怕說錯了言辭惹得爺不高興,所以這也導致了每逢什麼節日家宴的場面,氣氛總是不會太好。而且爺今日看上去性質不太高,連酒杯也不碰的樣子,眾人都很有眼色,也沒哪個站起來去敬酒。
所以宴中,除了弘時和弘煦兩個孩子出來道了幾句節日賀詞外。其餘時間倒是安安靜靜的,特別說一下,弘時還當著眾人的面朗誦了一首上元的詩詞,雖然因為緊張,念得有點磕磕巴巴,可胤禛卻也誇讚了兩句。
“嗚,弘時過了這個年都七歲了,弘煦過了今年也該讀書啟蒙了。。”胤禛突然說道:“男孩子不可以養與婦人之手,阿瑪明日便讓人在前院安置房間,收拾好後你們兩個就搬過去吧!”
聽了這話,年若蘭與李氏同時都是一驚,特別是年若蘭她抬起頭看了胤禛一眼,心裡微覺慌亂。
李氏也道:“爺,弘時還小呢,還是……”
“小什麼小,爺三歲時便在阿哥所獨自生活了!”胤禛冷冷地說道。他臉色一板,李氏哪裡還敢再出聲,於是這件事情便算是這樣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