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卻笑了笑,只說了聲,奴才該回去給爺覆命了,便帶著太醫走了。他走後,屋子裡便陷入到了一片寂靜中,夏寧兒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面前這位烏雅格格她的目光正在一寸一寸地在自己身上割著刀。
下意識地,夏寧兒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夏妹妹真是好福氣!”烏雅氏笑意盈盈地說道。
夏寧兒臉色發白,整個羸弱的身子在瑟瑟發著抖。她是熱河行宮的裡伺候的宮女,如她們這樣的人,只有每年皇上南巡稍微落腳的時候,才能見到宮裡面的貴人。而且她們這樣的宮人,能夠派送的活計,也不過是做些灑掃的粗活。
主子們平時慣用的肯定還是自己帶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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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若不是有心去攀高枝兒,怎麼會在爺們洗澡的時候,就那麼湊巧的在屋子裡頭,烏雅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個夏寧兒定是在其中使了手段的。
而且這個女人也真的是敢想敢搏,要知道,若是沒懷上這麼個孩子,如她這樣的身份,睡了也是白睡,胤禛定許是連她這個人都不會記得。
這樣一想,儘管面前的夏寧兒露出如驚恐小獸般無辜的嘴臉,烏雅氏也半分不敢掉以輕心。且不說遠在行宮的這兩個人女人是怎樣針鋒相對,暗濤洶湧的。單說,此時遠在京城的年若蘭這邊。從午睡中醒來,用了盞牛奶茶,照常的又撫了半個小時的琴早院子裡遛達兩圈,正逗著小灰灰時,小得子進來報說鈕祜祿氏格格來了,年若蘭便道:“快請進來!”
片刻後,只見一身低領藍衣紫裙,裙子鏡面和底邊均鑲黑色繡花欄干,袖口鑲白底全綵繡牡丹闊邊的鈕祜祿氏走了進來。
“給年側福晉請安!”鈕祜祿氏行禮道。
“妹妹快起來。”年若蘭招呼著她起身,上下看了她一眼,露出欣喜地笑模樣,只道:“今兒這衣裳顏色倒總算豔了些,我早就跟你說過別總穿的那麼素氣,瞧瞧,今兒這樣不是挺好?|”
“這身藍紫的雲錦緞兒,還是年側福晉您賞賜給妾的呢,這不,做了身衣裳,就趕緊來到您眼前顯擺了!”年若蘭聽了抿嘴一樂,深深覺得,這個鈕祜祿氏也真是個妙人兒。
“對了,這是妾今兒早上新蒸的一籠屜桂花蜜糖糕,年側福晉常常,可還合您的口味?”
年若蘭聽了這話,當即笑笑,用著溼帕子淨了淨手,執起一小塊便放在了嘴巴里。鈕祜祿氏見狀目光微微一閃,臉上的表情卻是越發真誠了三分。
鈕祜祿氏與耿氏,兩人到上門的頻率,基本上為一週兩次左右,或是一起來,或是自己獨自一人來,每次都帶著些小東西過來,或是吃的或是囊啊帕啊的零碎東西,每次也只在這裡呆上個四十分鐘左右,既能與年若蘭說說話,也不會讓人覺得久坐厭煩,總之這度量把握的確實不錯。
今日也是如此,兩人笑盈盈地說了會兒話,鈕祜祿氏又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辭了。她離開了後,綠琴的臉色便有了些不好,嗔怪道:“奴婢雖然知道鈕祜祿氏格格沒有壞心,可就怕萬一的,您也不該直接就把蜜糖糕給吃下去啊!”
“沒事兒!”年若蘭揮了揮手,露出個我心裡頭有數的表情。綠琴嘆息一聲,便也撂開這個話題。主僕兩個正說著話呢時,小得子從外面顛顛兒地跑了進來,一臉蔫壞的表情。
年若蘭依在枕頭上,挑著眉眼看著他。
一般得公公露出這個表情時,便代表了有八卦可以知道了。
小得子果然不負主子所望,當即便笑呵呵地跪在地上道:“主子,奴才剛剛打探出了一訊息,是關於丹芷院那邊的………”
“吊什麼胃口呢,快說!”
“嗻!”小得子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探聽出的訊息完完全全的倒了出來,最後總結道:“李家大爺已經被壓進天牢裡面去了,被打死的那家不依不饒,非要往大了鬧不可……”
這又是一個由女人而引發的【事故】。
李家大爺素來貪花好色,那日醉酒後,偶然就在街上相中了一個小娘子,精蟲上腦之下當街去調戲一番,誰想這時,那小娘子的丈夫迴轉了,見了自家娘子如此被欺負哪裡肯幹,兩相便就對上,大打出手。
那小娘子的丈夫不是個寒門秀才,論身手哪有常年混在煙花柳巷的流氓厲害。
一番痛毆之下,身傷心傷,怒火交加一個晚上都沒過,就撒手人寰了。
“這還不算完呢”小得子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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