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蘭公主未料到凌星男竟然如此作答,也不由一愣,隨即嘆道:“是啊,現實總是太殘忍!就像我雖然貴為一國公主,但是我畢竟是女兒家,能為社稷百姓做的實在有限!我皇兄更被『奸』人蒙弊,心不在天下,方致『奸』人誤國,戰『亂』四起……”
凌星男聽聞萍蘭公主如此說,心知她說的全是實話,也不由得嘆息道:“還請公主恕我直言不諱,就算你這一次能力保黎城無事,確保西川無恙。但是朝庭之大,天下之大,你能顧得了這裡,未必顧得了別處周全。如今,世『亂』國墮人心不復,最主要的還不在於一城一池之爭,而在於居上位者心無天下,朝中賢能少『奸』邪之人多,稅賦多兵禍多,居上位不體恤民情,反而魚肉百姓……因此我覺得要想盛世重現,根本不必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而在於天下百姓歸心!”
萍蘭公主見凌星男說出瞭如今唐王朝如此多的弊端,也深覺條條有理,只感一時痛心無比,心緒不由甚是低落。
“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而在於天下百姓歸心……不錯!凌公子所言極是!我大唐王朝早已不再有當年的盛世光景,就好似一棵處處凋敝、隨處可見蟲柱風蝕慘像的參天大樹……它能夠至今屹立不倒,只因數百年來建立的根基牢固!倘若再不圖強改革,再不穩定民心、澤福天下,大唐離亡國不遠矣……”萍蘭公主說道。
凌星男見萍蘭公主說得感傷至理,一時間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只得保持沉默。
畢竟他乃是一介布衣,縱是江湖豪俠之士,卻也不可盡當一國公主之面抨擊當朝國事!
“凌公子,萍蘭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答應?”突然,萍蘭公主話鋒急轉,望著沉默中的凌星男說道。
“公主有話,但講無妨。只要是在下能力所及範圍之內的,必不推脫……”凌星男說道。
萍蘭公主聞言,欣然笑道:“凌公子今夜力擋邪君一戰,已為大唐立下大功。只需你在擊退南詔大軍之後隨我入朝,我在皇兄面前為你請功,屆時封候拜將,不僅可以為我大唐立不世功勳,而且還能為天下蒼生造福。你看如何?”
凌星男聽了萍蘭公主之言,也明白了她話中意思,只是他卻在心中想道:“她想要我入朝為官,但是自己過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實在無心於官場……我應該如何迴避她呢?如果直言迴避未免有點不近人情,怎麼說她也是一番好意!”
正當凌星男陷入苦思推脫之計,左右為難之際。萍蘭公主突然見他眉頭一動,臉上有了一陣嚴肅戒備的神『色』。
果然,這時已聽見凌星男冷冷的喝道:“是什麼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屋頂上偷聽?再不出聲的話,就休怪我刀下無情了!”
原來,屋頂上早已經潛伏著高手了,如果不是凌星男境界提升後功力精進不少,只怕來者憑藉著幾乎不被覺察出的高深龜息術,還真難發現了。
經凌星男這般喝出,屋頂上的潛伏者果然心驚不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靠著精深的龜息術既而屢屢得手的刺探、刺殺行動,不想這一回還是終究被人發覺了。
這時,潛伏者立即藉著緊貼屋面的反撐之力騰身後翻起來,正欲奪機開溜之際,卻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氣勢掀開了剛才貼身屋面之處,一道刀光沖天而起時,伴隨著一道人影升空……
而此時,黎城將軍府園內開始起了一陣嘈雜喝斥聲。
原來,在凌星男一聲清喝和他一刀劈破屋頂的情形下,已然驚動了屋外守護的眾護衛高手。
那潛伏者見狀自然驚恐不已,去意也更加明顯了。他正欲再度騰身移挪,本想憑藉一身隱匿飛行的絕技離去時。
突然,他又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見的刀勢劈向後心,那是一種恐怖中夾雜著無可迴避的兇險,如果他執意要離去而不顧及背後的刀勢,必然會深受後背一擊的。因為他相信自己是絕對不可能避開身後這個可怕之人的一刀……
最後,那個身著黑衣的潛行者只得放棄逃離的想法,只在原地倒縱而起,企圖以一式螺旋飛轉、破影升空的高深身法,騰空避閃背後的刀勢。
然而,他哪裡料到凌星男的刀法已達刀勢由心變化的境界,只待他將螺旋飛轉、破影升空的身法剛剛使將出來時,頓時被一股憑然而生的可怕刀氣『逼』壓包裹起來,縱使他有一身高深無比的輕身奔騰之術也無濟於事了。他深深地感覺到自己在這一刻,已經是牛羊上了屠夫血腥的案板,凶多吉少了。
正在這時,屋頂四周突然箭也似的『射』上來數條人影,同時在凌星男身後的屋頂破裂處也躍上了萍蘭公主和達慶二人。
這幾人自然是萍蘭公主的護衛和乞丐馮帥、峨嵋山的凌雲子等人,他們剛衝上屋頂便看見凌星男一刀將逃逸的潛伏者制伏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