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戰的雙方業已覺察到了叢林中壓境而來的氣勢,只是他們猜不出這些暗影之下的,倒底是人為?還是野獸?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一片黑壓壓的暗影按了過來,最後衝進了鐵騎戰營的陣勢之中。刀光傾洩,血雨橫飛,還未待鐵騎戰營眾軍士回應過來,已經倒下了一大片……
此時,場中所有人都已看清:這一片黑壓壓的暗影不是野獸,而是成群結隊的一批黑衣長刀隊伍。這些人身披輕裝緊身甲冑,行動起來迅猛輕便,手持長刀專砍鐵騎戰營眾軍士的要害、關節,顯然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戰鬥隊伍。而且人數之多,絕不下於二百之眾,如今還在源源不斷地從村落四周衝殺進來……
片刻間,鐵騎戰營死傷過半,戰鬥力大減。接下來便是鐵騎戰營中未受傷的兵士,輕傷罷戰的,均開始混『亂』地向村落外撤去;一時間,相互躋踩踐踏的、又被黑甲長刀隊乘勝追殺的,又倒下不少……最後,得以倖存保命的也所剩無幾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戰鬥結束的程序更是快得令人吃驚。
那中年男人眼中所見這番場景,心也不覺寒了。幾次欲趁『亂』從萍蘭公主手下逃走,卻始終被‘鎖魂絲’纏住……數招之後,他已經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了。
不久,村落中最後幾名鐵騎戰營的兵士也倒下了,那幾聲慘呼更加擾『亂』了中年男人的心神。這一『亂』,果然手下章法大『亂』;萍蘭公主的‘鎖魂絲’以見縫引針之勢,虛影實擊,分合正襲其後背、雙肩之上……
二道血光飛濺後,那中年人卻也著實不凡;他強忍著巨痛抱身就地一滾,騰躍出二丈外慾借夜暗遁走……
萍蘭公主未料到此人在重傷之餘還有這番能耐,也不免心頭暗道一聲不好,生怕這廝便要逃去。她手中的‘鎖魂絲’稍顯遲疑之際便要運勁吐出……
正在此時,卻從那中年男人的口中傳來了一聲慘呼……不久便聞蓬然一聲,那是利器刺穿衣衫的聲響。接著,萍蘭公主看到了中年男人的背心處,『露』出了一截精光四閃的鑌鐵槍尖……
萍蘭公主在身後看不到那中年男人的表情,而中年男人瑟瑟顫抖的身影,也正好擋住了一槍了結他的人。
“原來是……你……鄭……買……嗣……”最後,中年男人用盡全身之力對著他面前的人說出這幾個字來。於是,他頹然一聲倒地,永遠也起不來了。
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英俊的少年來。他正是南詔國鄭家的人,鄭買嗣。
萍蘭公主驚訝於鄭買嗣的不速而至,但她並沒有刻意顯『露』出來。
“原來,是鄭公子……萍蘭在此謝過適才相救之恩。”
“公主言重了……家父算準你們有難,這才遣我前來相助的!”鄭買嗣若無其事般說道。
萍蘭公主聞言,莞爾笑道:“令尊大人果然神機廟算,還望鄭兄弟回去時代為感謝一聲,便說鄭大人的援手之恩,萍蘭永銘心間……”
“公主不必如此客氣,雖然我們鄭家已在南詔國曆世七代,但我們從未忘記先祖曾為唐朝人……再說了,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本便是自古之理,殊料我們王上誤信『奸』人之言,才出此下策……欲以公主為人質要脅大唐朝庭!但是我南詔鄭家決不做此無信無義、不正大光明之事,故而這才出手阻止!”鄭買嗣說道。
“南詔鄭家光明磊落,果然名不虛傳!萍蘭再次謝過……”萍蘭公主說道。
“公主殿下言重了,我南詔鄭家雖然今夜能救助公主殿下等,卻阻止不了我們王上即將發兵、兩國交戰之事……倘若有一日在戰場上相遇,我鄭家也絕不敢違抗王命,必定全力以赴!”
“那是當然!鄭兄弟回去時,煩請轉告令尊大人,鄭家有恩於萍蘭……日後若在戰場上相遇鄭家軍,萍蘭必定全軍退避十里以示敬謝之意。”
鄭買嗣聞言,並未作聲。只是深深地噓了一口氣,彷彿在感受著這個夜『色』籠罩下的寧靜氛圍。
最後鄭買嗣向萍蘭公主等人抱拳作別,轉身走了……他所帶來的那些黑甲長刀兵士也於轉瞬間消失在夜暗中。
萍蘭公主望著鄭買嗣消失於村落外的夜暗,她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鄭買嗣……他小小年紀已是這般不簡單了!那南詔鄭家……不知還有多少厲害的角『色』呢?難怪啊,難怪。這南詔國於幾十年間能日益強大,而我大唐朝中又有何人可比呢?”萍蘭公主只在心底反覆思索著。
冷風不息,夜『色』依舊。
急促的步伐,繼續前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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