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善哉。凌施主果然有大智慧,一夜之間竟然便悟透了這人世間的諸多道理!真是可喜,可賀。如此看來,和尚也算功德圓滿了。只是不知道,和尚有一些話,施主可願聽聽?”和尚說道。
“神僧有話,晚輩豈能不聽?還請指點『迷』津……”凌星男說道。
和尚聞言,面『色』沉靜至極,口中佛號宣出,雙手在胸前合什道:“方今天下大『亂』,時逢『亂』世,改朝換代將至。世間英雄草莽雲集,百姓又將受戰火兵災之苦……如今百年又過,也正是妖孽橫行,邪魔派復出之期。到時,魔派妖孽再掀腥風血雨,人間正道生靈塗炭,唐室山河破碎淋漓……正道諸派這二百年來,只怕早已經習慣了悠然閒逸、安然無事的格局。怕只怕,放眼整個天下還能記得‘飲邪血宮’這四個字的人,也所剩不多了吧?”
凌星男聽得和尚所言,有些話他是明白的,唐王朝這些年來,確實已經山河破碎,朝野上『奸』佞當道,官吏殘暴不仁,民間百姓怨聲載道。但是說到這妖孽橫行、邪魔派復出,以及聞所未聞的‘飲邪血宮’……卻是他壓根兒便不知道的!
因此,他只得充塞好奇地問道:“神僧,你所說的妖孽橫行、邪魔派復出……以及那什麼‘飲邪血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晚輩確實聞所未聞!”
那和尚聞言,嘆息了一聲,隨後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極不情願談論到這事,又好像在苦苦回憶一般。
“唉,這妖孽橫行是指時逢『亂』世,必有妖孽為害四方。那邪魔派,便是些旁門左道之徒窺探到、並掌控著世間的陰邪、詭惡之力,意欲顛倒乾坤,倒行逆施。至於那‘飲邪血宮’……卻最是詭異,常人不聞其名,只有修真道及少數武林中人略有所聞而已;這‘飲邪血宮’銷聲匿跡已達數百年了,至今就連他們的存在與否,都還是一個傳言,沒有人見過,至於屬不屬於這世間之物也未可說?只是古有真言,‘飲邪血宮’現世,改朝換代之時,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天地變『色』……”
凌星男聞得和尚所言之事,直是越聽越發驚駭,到了最後已經是額頭冒汗……
他不相信,簡直不能相信,他所聽到的會是真的?
其實,這自然界中包羅永珍,宇宙森羅,幻化萬千,眾生萬相,無奇不有!
自開天劈地以來,即有陰陽輪迴之理,五行易數之說。是言,世間萬物皆不外乎陰陽二道雜合,五行相生相剋。
是為,一奇一偶謂之數,一陰一陽謂之道。
數也,道也;
時也,命也。
自然界中,只有未知的、未解之『迷』,方可稱奇道異。
不過,有些東西,信與不信它都存在,只是存在的方式、存在的地方,存在時空有所不同罷了。
因此,很多東西於冥冥間,又由不得你不信!
凌星男驚疑未定,說道:“神僧方才所言,盡多奇異之事。晚輩聽得驚心動魂,心有不安……這人世間自古便有鬼怪妖邪之說、陰陽五行之道、易理奇門之術,如此玄妙不測、那般詭異虛妄,難道是真的嗎?”
和尚輕笑道:“施主此時不信,只因你並未親身經歷。不過……時日一到,避無可避。”
凌星男嘆道:“那晚輩只希望永遠也不要遇到才好……不過,如果真要是遇到了,也只能坦然面對了。”
和尚又道:“阿彌佗佛,施主今生註定與眾不同,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人世間的諸多事因,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的。你要記住順天應人,濟世為懷,以博達、厚誠、坦然之態盡人事、樂天命……誠如你所言,你往後的日子,當浪跡於江湖中看世界百象,遊『蕩』於人世間觀眾生相。除魔衛道,解救天下蒼生,你避無可避……更是你今生在俗世中的使命!切記,切記。”
凌星男似乎不太理解,嘆息一聲,苦笑道:“晚輩何德何能,能擔負得起這除魔衛道、解救天下蒼生的責任?再說了,就憑晚輩這點微末功夫與能力,在這『亂』世之中能夠立身保命也算不錯了……”
和尚聞言,又宣了一聲佛號,說道:“善哉,善哉。凌施主何須如此看不清自己呢?這武技與能力是需要在修行磨練中提升、於苦難艱辛裡倍增的。這世間,大凡才技蓋世之輩有哪個不是歷經無數苦難與磨練,方修成無上法門……”
凌星男聽完和尚的話,面上一片窘意,訕然道:“是…多謝神僧提醒,是晚輩愚笨……”
“施主身負除魔衛道,解救天下蒼生的使命;若無大智大勇,若無蓋世武學神技,又豈能達成使命?老納這一生醉心於佛法武學,窮究天人之機,無奈生死之極不可逆拂,四季交替、生老病死為自然界之永恆交替規律……老納已自知時日無多,能在餘生與施主結識也算一段宿緣。也罷,為了天下蒼生少受屠戮,也為了卻我的一點私願。老納便將生平所學,傳授於你……只怕是你我今生也只有這一日的時光可聚了,能學多少也只能看你的悟『性』和造化了……並且在今天日落之前,你必需離開此地;你此去向北,走得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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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星男越來越搞不懂,這神秘的和尚到底在說些什麼?因為,他發覺這和尚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也許是刻意要隱瞞著什麼……
又說什麼時日無多,凌星男怎麼看這眼前的和尚也不像有什麼不妥之處。倒確實比他半月前所見時,和尚彷彿是老了一些。不過,這也只是體現在和尚臉上的皺紋多了幾道而已……但他的身骨依然硬朗、聲音圓潤、中氣十足,絲毫不像普通的百年垂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