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牌方過。先鋒營的營地裡,全營兵士早已經列隊完畢;他們在等候著遊擊將軍鄧玉檢閱……
先鋒營中的三百兵勇,分別按照三個百人佇列間隔而立,佇列前均為本隊百夫長位置;每隊人馬又作十列,一列十人,右首為十夫長位置;這些均依照南詔國行軍作戰序列陳位。
此刻,各隊人馬雖已站立多時,全都紋絲未動,佇列井然有序、整齊劃一。眾人皆知,訓練三月的成效全當在今日展現,因此沒有人不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的……
不久,一個洪亮的聲音遙遙傳來,“將軍府……鄧將軍到……”
兵勇們聞得,巡聲望去。果然看見:楊副將引著一隊人馬徐徐行來,當先一人年約四旬,身長七尺、生得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威猛;面『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氣勢果然不一般。自然,這人便是遊擊將軍鄧玉!
在鄧玉身後還有數十名護衛隨從,這些人也是個個彪形體壯,威風凜凜;更加體現出遊擊將軍鄧玉的不凡權勢。
副將楊士勇將鄧玉一行人引至佇列前沿,當先引見道:“諸位,今日鄧將軍在百忙之中到我們先鋒營來,一則是來看望全營軍士;二則是大家在應募後訓練的三個月,鄧將軍特來檢閱我們的訓練效果……下面,我們請鄧將軍訓示!”
“好……好……”先鋒三百軍士聞言,群情激昂,均齊聲叫起好來。
鄧玉見狀,微笑著果然走上前臺,說道:“諸位先鋒營的軍士,鄧某知道這三月來你們辛苦了!但如今邊陲動『蕩』不安,百姓能否安居樂業,全在諸位身上……因此,先鋒營若不能體現軍威,諸位若是一盤散沙,不僅不能保家衛國反而戰場上丟了『性』命。豈不令人嘆息?故而,本將軍今日欲一睹你們的風采,只要是訓練有素的、武藝超群的,均重重有賞……”
鄧玉講完這些話,全場叫好之聲頓時響徹雲霄,全營兵士計程車氣陡增不少。此時,鄧玉便被楊士勇引領至營地的檢閱臺上坐下。
未過多久,先鋒營眾軍士均在各隊百夫長的帶領下開始演練陣式、『操』練槍法棍械。各隊軍士雖近百人之眾,但演練起來如同一人般整齊有序,鄧玉見了果然高興不已。
“好!不錯……這合練之式確實不錯,雖只三月工夫但能將新募兵勇訓練得進擊退守如一人。楊副將你功勞委實不小……”鄧玉不由頻頻點頭,稱讚道。
“鄧將軍過獎了,這些都是三名百夫長訓練有方,手下兄弟又肯吃苦賣力……”楊士勇在一旁說道。
這時,未料楊士勇話未說完,卻聽見鄧玉身旁的一名黑甲將軍冷冷說道:“我看這隊伍雖然整齊,只怕是徒有其表;大凡未經實戰考驗的卒勇,怎能算得上好呢?依我看這先鋒營大都是花架子十足,真正作起戰來恐怕是一盤散沙,不堪一擊……”
“哦?王副將此話何意?”鄧玉詢問道。
“將軍請看,先鋒營隊伍雖演練的看似整齊,但畢竟是新募兵勇,個個出槍無力,毫無鬥志……他們這只是作表面文章,華而不實。”原來這人正是鄧玉身邊的另一名副將,此人姓王名子飛,為人向來孤傲陰狠、處處與楊士勇作對。
“是嗎?那王副將的意思是……”鄧玉笑道。
“末將恰巧也帶來了二十名護衛,我只需從中隨意挑選十人組作一隊。而先鋒營中,也可從三百人中挑出十人為一組,然後二組人馬模擬對抗數回合,只要他們能取勝……我便算他們確實訓練有素!”王子飛冷笑道。
鄧玉聞言,果然笑道:“嗯,我看王副將這法子有趣得很!楊副將,你的人可敢與他比試比試?”
楊士勇聽見鄧玉所言,心頭正自猶豫。卻又聽得王子飛在一旁冷嘲熱諷道:“楊副將是不是擔心在鄧將軍面前丟不起這個臉……再說了,堂堂先鋒營三百軍士,難不成還不抵區區二十護衛?”
楊士勇聽聞此話,果然面有慍『色』,“哼,王副將可別欺人太甚……你那二十護衛久經沙場,雖有勇名但誰不知心狠手辣……難不成今日是想在我先鋒營頭上逞威風?”
“哼,你……”王子飛冷哼一聲,正欲再言時卻被鄧玉止道:“諸位皆是我麾下將士,真刀真槍難免有所損傷!本將軍今日也正好有興致,檢驗一下本部旗下兵員素養。依我看,不若這樣:雙方十人皆以木棍對抗,如此既可減少損傷也不至於傷了和氣……”
“好!我同意……”王子飛冷笑不已,竟然當先欣然答應。
鄧玉見楊士勇又在沉默著,只好追問道:“楊副將,你可同意鄧某的提議?”
楊士勇心頭明白鄧玉的意思,明知不便違抗,便只好說道:“好吧,就依將軍之言……”
王子飛聞言,立刻向身後所帶護衛喝道:“爾等隨意出列十人,今日好好表現一番,給鄧將軍看看……”
果見王子飛的隨同護衛中走出十人來,只說這十人:個個人高馬大、體壯膘肥,黝黑的臉膛上橫肉滋生,太陽『穴』微微凸起;人人臂粗腰圓、全身肌肉隆健,手背上青筋外『露』。只要是稍具江湖閱歷之人都可以看出,這十人幾乎都是久經沙場的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