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阮雲壑頓時覺得如芒刺背,感覺整個樹林裡多如牛毛的眼睛,都朝著他看過來。
阮傾禾邁著小碎步跑到他身旁,髮梢上的銀鈴隨著動作輕晃出聲。
她回頭瞥了眼靜臥在草地上的北郊狼王,毛茸茸的大尾巴正一下下掃著泥土,便仰起沾著薄汗的小臉,睫毛撲簌簌像振翅的蝶:"二哥哥你看,大狗狗的耳朵都耷拉啦,它們是不是遇到困難了?"
指尖悄悄揪住他袖口,杏眼裡盛著一汪亮晶晶的期待,"我們幫幫它們好不好?"
阮雲壑垂眸望著妹妹發頂翹起的呆毛,喉間輕咳一聲,面上仍端著世家公子的冷肅,只屈指替她拂開額前碎髮,聲音卻比平時低了半度:"先站到我身後。"
餘光瞥見她攥著自己衣襬的指尖蜷成小拳頭,心中忽地軟成一片。
隨後就見他朝著面前的狼說了一聲:“在這等著。”
阮雲壑抱著阮傾禾,輕功上樹,衣袂紛飛。
等她們再回來時,又多了十幾位士兵,全都是秦江瀾留下保護她們的近兵。
阮傾禾伸出小手揮了揮,還沒等她開口呢。
阮雲壑搶在她開口前,揚聲道:“帶路。”
不管妹妹是否能和動物溝通,這種事情雖說在宗門裡常見,但對普通孩童來說還是太過惹眼,會給她帶來禍事。
不能讓人瞧出不對!
阮傾禾見哥哥開口了,便沒有再說。
狼王和五隻狼開道,跑的飛快,阮傾禾與阮雲壑同騎一匹馬,馬兒在後面緊緊跟著狼的步伐。
一路上阮雲壑好似在地上扔了什麼東西,但阮傾禾沒有看清。
她們跑了好久,眼瞅著就要跑出森林,距離營地已經有不短的距離,狼王這才在一大片泥坑裡停下。
阮傾禾看著下面的泥有些猶豫。
{人崽,這裡地勢低,周邊樹上開的石楠花味道很大,剛好掩蓋狼身上的味道,不會被獵戶的狗察覺。}
阮傾禾一頓,哦吼,養狗啦?又來給送分題了不是~
阮雲壑凌厲的目光緊緊盯著在懸崖處邊緣建造的矮茅屋,茅屋上面用葉子做掩飾,又加上緊緊貼著石壁,周邊還都是粗壯的大樹,不仔細看還真看不見。
茅草屋雖然矮,又被緊緊遮擋住,但瞧著並不小。
跟著他過來的是,軍中副將王魁,他不解地撓撓頭:“醫師,我們來此究竟是為……”
還沒等他說完,茅屋中突然傳來女子驚叫哭泣還有鞭子劃破空氣的聲音,由於樹林空蕩又隱蔽,聲音很快被吞沒。
要不是他們離得近恐怕發現不了。
阮傾禾被嚇得一哆嗦,渾身的肉肉都跟著顫起來,她下意識朝後縮,在阮雲壑的懷裡縮成一小團。
有女孩子在茅草屋正在被毆打。
{雛人!裡面有雌人啊!!}
她早該想到的,他們逮幼狼和母狼為的是吃嗎?怎麼可能。
必然是販賣換錢,有錢人家都喜歡養一些獵奇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