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與楚白,不說心意相通,至少在這些方面的許多想法是不謀而合的。
誰跟著隊伍出去,誰留守合適,兩個人不用說明白,心裡都清楚得很。
忙起正經事,不知不覺天色暗了顏落都沒有察覺。
春意點燃了油燈和燭臺,看著顏落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吭聲,等著伺候著。
顏落繼續坐在那認真的算著。
後院兒安安靜靜的,前院兒卻熱鬧的很。
人來人往,是敵是友,都混在一起。
明明貌合神離,卻一個個兒的看著都跟親人似的。
楚白始終溫和待人,完全沒有正常時候身上那股子凌厲。
自然,大家亦是心知肚明。
都是面子上做戲,對方要想法子從楚白這裡順出訊息,楚白要防著他們的算計。
好在今日沒有女眷來,不然顏落也閒不著。
一早楚白就把顏落的禁足令說的明明白白。將軍府的後院兒嚴防死守,人也進不去,大家也清楚,著實沒必要帶著妻兒折騰。
楚輝斂盡了一身凌厲的氣勢,看著淡漠,卻怎麼都叫人覺得違和。
楚白等人也清楚,毒蛇,越藏著越危險。
“如今輕塵是春風得意啊。”見楚白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楚輝笑著開口。
“三皇子殿下謬讚了,不過是輕塵腦子好了以後皇上多家關愛罷了。”楚白笑著回道。
若不是一早知曉楚白暗地裡那麼大的勢力,還真信了他腦子是半年前才好的。
楚輝咬了咬牙,一雙眼睛跟淬了毒一般看著楚白:“父皇母后一直都是重視可造之材,輕塵莫要辜負了皇恩。”
“輕塵明白。”楚白說罷,還給楚輝拱手行個禮。
這一段對話,問得尖銳,答得周全,誰也說不出來什麼,只得假笑著看著刀光劍影。
臨散席的時候,楚輝故意走到楚白身邊,聲音低沉又冷漠的說道:“要是妻兒都保不住了,還做什麼好臣子呢?輕塵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說罷,楚輝也不去看楚白的反應,直接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