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回府的時候,顏落一臉恬靜的坐在軟榻上看書信。
跑的氣息不穩,他一進屋顏落便察覺到了,抬起了頭。
“是以為我要去大學士府,所以一路跑回來的?”顏落起身走到楚白身邊,捏著帕子給他擦額頭上的汗。
“是……放心不下你。”楚白伸手將人摟在了懷裡:“終歸,你不是心狠之人。”
連他的過錯都能原諒了,他的淺心,從來都不狠心。
顏落微微抬頭看著,一雙眼睛漸漸紅了:“輕塵,我……只是覺得……可能因為自己的恨意,傷及了無辜……”
“我知道。”楚白輕輕摩挲著顏落的後背,儘量安撫他:“一會兒我陪你去大學士府。”
這一次,顏落坐的馬車行止是前前後後檢查了許多次,確認沒問題了才叫二人上去。
大學士府已然掛了白色的燈籠和白綾。
夫妻二人都穿著素白色的袍子,顏落身上也沒多餘的綴飾。
楚白小心的扶著顏落下了馬車,一路走了進去。
顏震沒有哭,坐在靈堂,看著自家兒子的屍身,安靜的恍若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個孩子……他的第一個孩子。打小他抱著、哄著,看著他蹣跚學步到咿呀學語。雖說性子不爭氣了些,可是他覺得最寵愛的兒子還是他。
因為府裡的嫡長子沒了,楚斐倒是破例放顏震回來了,暗處還守著侍衛,怕他跑了。
他分內的事定然要好好查查,他不知情便好,若是知情不報或者參與其中,罪都不輕。
楚白扶著顏落一路走到了靈前,上了柱香。
周圍沒什麼人,好似顏震故意打發走了一般。
“淺心,為父有話要跟你說,你出來吧。”顏震見顏落和楚白走完了場面上的事,起身示意顏落跟他出去。
楚白自是不會放她一個人,甚至連手都沒松。
樹梢還有沒落盡的梨花,星星點點,在微風中飄搖,彷彿門前的白色燈籠。
三人站在樹下,顏震好一會兒沒開口。
“這大學士府裡,還有什麼是你要的物件?”顏震終於開口,是對著顏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