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應該沒事的吧？”顧言不確定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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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但傷勢也絕對輕不了，這一路上安然的血居然一直在流，除非傷到特定部分，不然槍傷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你是說他傷得很重？可一路上我感覺他好像還好的樣子……”對於槍傷，顧言壓根沒什麼具體概念。
“是啊，簡直太好了，剛剛在手術檯上他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安子程說到這裡，臉色無比難看，顧言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這不是好事嗎？顧言這麼想也就問了出來。
“好事？如果你被人捅了一刀還血流如注你疼嗎？你會有心情和人開玩笑嗎？”安子程聲音不大，卻是讓顧言發毛。
“所以？”安子程到底想表達什麼？為什麼他最近智商總是感覺不夠用。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對安然做了什麼才把他變成現在這樣，明明應該很疼的，他的臉都快白成紙了，可他就好像不知道疼一樣，他恨我父親、恨李家、恨李嵐甚至恨雲翔雲婷，他說要報仇，說殺了他們都不解恨，我有種如果不讓他報仇都是背叛了他對不起他的感覺，在知道他仇人的身份前我一直說會幫他的……”
“而且今天如果不是他，那一槍絕對能要我的命你知道嗎？殺手當時和我距離很近，直到安然撲到我身上時我才發現不對……”雖然後來他反應很快的解決了殺手，可那對他來說已經沒太多意義。
安子程需要發洩，面對和他非常親近更是和安然也十分熟悉的顧言有些話便忍不住想說出來，但即使如此事關安然的某些事他也沒說，比如那夜的事，那甚至是比今天還讓安子程痛恨那些人，可偏偏那些人是他親人。
顧言消化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安子程這番話的全部含義，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手術室的門。
他一直知道安然要報復安家，原因好像是安子程的安老爺子和李嵐對當時身在英國的安然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可具體是什麼事他則毫不知情，更加不清楚安然的報復究竟是什麼程度的報復，可是……殺了都不解恨，這得多大的仇多深的恨？他終於完全理解為什麼安然說如果挑破和安子程的關係後安子程會非常為難。
而且聽安子程的意思安然傷的非常重，之所以表現的那麼淡定與他這些年的經歷有關，那麼究竟要什麼經歷才讓一個15歲的半大孩子面對這種事情做到不動聲色？就好像安子程說的，明明應該很疼的……可為什麼當時安然完全沒給他這種感覺？一路上安然雖然很少說話，卻也是沒叫過一聲痛，而且安然他偶爾的開口中知道他是清醒的。
因為傷到大血管和內臟，所以這場手術持續的時間有些久，安子程和顧言的飯是小張送來的，兩人雖然都沒什麼心情吃東西不過還是勉強吃了下去，只不過短短几個小時，兩個人都憔悴了不少，其中尤以安子程為最。
顧言在安然手術結束轉到特護病房後，以安子程的特權在醫院找了個地方洗漱了一番，冒出來的些些鬍渣子都被他再次刮掉，完了看著鏡子，顧言覺得自己才總算又恢復了原先的帥氣。
“安然還要一會兒才醒，你也去洗漱下吧，不然安然醒了看到你這樣還得為你擔心。”看到安子程比他之前還糟糕的樣子，顧言很看不過去，怕他不聽勸還特地將安然搬了出來，而安子程也的確吃這套。
看到安子程起身去洗漱顧言才放下心，不過他也明白這是因為安然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若安然真的被那一槍……安子程絕對會一輩子都在後悔和痛苦中走不出來吧？
他原本以為安然只是被誤傷，後來知道原來是替安子程擋槍，現在乾脆升級成了對安子程的救命之恩，安子程現在虧欠安然這個兒子的已經不是一星半點，補償一輩子都補償不清了吧？
如果安子程對安然不在意還好，再多的虧欠其實也沒什麼實質性作用，正因為安子程太過在乎安然，因此這些事才會讓安然在安子程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對安然的心疼和愧疚也是不斷疊加，而安然對安子程……人家為了安子程連命都不要了，他還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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