ゴ聳保呂尼已經幾個月沒有來月經了,因沒有上醫院檢查,究竟是否懷上了林吉奇的孩子,也無法確定。林吉奇卻沉浸在要當爸爸的幸福之中了,回家的第一件事兒就是伏在呂尼的肚子上,聽胎兒的動靜,然後像小孩子似的在地上爬床上滾,像是回到了童年時代。呂尼被當作菩薩般供奉了起來,除了教授虎語之外,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
タ墒牽好景不長。這天,林吉奇告訴她有最重要的朋友要來,呂尼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後挽著林吉奇的胳膊,冒著漫天飛舞的雪花,穿過擁擠的街道和人群,往一處高檔酒店來。因路程不遠,很快便到了。在酒店的會客廳,林吉奇的好友如期而至,見到呂尼,笑著迎了過來。這是一男一女,年齡都在四十歲左右。男的穿著筆挺的西裝,臉上一塵不染,身材中等,幹練灑脫,嚴肅中暗含開朗。女的金髮披肩,個子高挑瘦削,身上穿著白裙子,肩上挎著紅色的手提包,豪爽大方,開朗中隱藏著神秘。兩個人的眼神兒,呂尼感到出奇的一致,就像是那浩瀚的太平洋,深不可測。
ゴ蠹乙灰揮當В禮畢,呂尼和林吉奇在沙發上坐下來,那一男一女在他們對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早有服務生端來四杯咖啡放在茶几上,然後出去了。林吉奇笑道:“這是我老婆呂尼,法號慧能。”那男的笑道:“果然不凡,名不虛傳。”那女的笑道:“我原來自以為是,如今被比下去了。好倒是好,就是有點兒名不副實。”林吉奇笑道:“這是為什麼呢?”那女的笑道:“美麗性感,哪裡耐得住寂寞。可是聽這名字,應該是佛教給尼姑取的名字。聽名字,我們只有到尼姑庵才能見到她呢。”林吉奇笑道:“時代變了,現在的和尚差不多已經不吃素了,現在的尼姑也閒不住了。呂尼練就了一副菩薩心腸,到世界各地來樂善好施了。”林吉奇又向呂尼介紹道:“這兩位都是我大學的同學,這傢伙叫萊斯頓,那小妞兒名叫艾曼麗,兩人同時受聘於一所著名的大學。”呂尼笑道:“幸會,幸會。”接著,萊斯頓笑道:“在這兒過得慣不?”呂尼笑道:“林吉奇愛我,這兒的人們也很關照我,很是習慣。”艾曼麗笑道:“你穿得太單薄了,可不要只講風度不講溫度。”呂尼笑道:“外邊飄著雪花,可一旦進入屋內,便是春光融融。”萊斯頓又問:“歌劇院、迪斯尼去過沒有?”呂尼笑道:“歌劇院沒有去過,迪斯尼倒是挺好玩的。”呂尼從這兩個人的眼神兒得知,他們似乎不是來閒談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再看看林吉奇,那杯咖啡還冒著熱氣,林吉奇卻不見了。呂尼想起身離開,卻感到這兩個人還未進入主題,此時離開也有些不禮貌,只得硬著頭皮聽下去,就像自己是犯人,正在接受兩個警官由淺入深的調查。
チ餃擻置換罷一埃與呂尼談論一陣,便漸漸進入正題。萊斯頓笑道:“聽說你已經加入了我國國籍。”呂尼點頭道:“是的。”艾曼麗笑道:“祝賀你,歡迎你。我們這個國家是一個年輕的移民國家,包容大度,來自世界各地、各種族、各民族的人都和諧相處。”萊斯頓笑道:“我們國家尤其歡迎像你這樣的人才。年輕貌美,人見人愛;體魄健碩,精力充沛;精明能幹,絕頂聰慧;性格粗中有細,剛柔相濟;受過高等教育,具有遠見卓識;精通多國語言,交際能力鮮有人能比。在虎人中摸爬滾打,又精熟虎人的語言,在地球人中更是無人能及。特別是你那富有傳奇色彩的經歷,曾經能夠領導幾百人上千人的隊伍,與我們的反恐部隊針鋒相對,讓我們的領導人感到棘手。曾經跑到蓮心球上,殺死虎人,為地球人報仇雪恨,足見你非等閒之輩。”聽到這話,呂尼的心一下子忐忑起來,低下頭說道:“我以前是幹過對不住這個國家、人民的事兒,至今還懊惱悔恨呢。想不到這兒的人們卻原諒了我,許多人都曉得我的過去,但從來不問。我也發誓,就是再有人給我金山銀山,我也不去幹那事兒了。”
グ曼麗忙接過話茬,笑道:“我們不是來嘲笑你的過去,你也不要把話說得太死。任何事情,都是具有兩面性,我們要學會運動著看問題,辯證地看問題。經過連綿的陰雨的人們看到陽光,叫作豔陽,而那些終日飽受陽光暴曬的人們,則叫它毒日;那些終年受到暴雨侵擾的人們,視雨水為洪水猛獸,而那些處於沙漠邊緣的人們,看到大雨傾盆,親切地稱呼它為甘露甘霖;明月高掛,夜色朦朧,那盜賊愛之有加,而那被盜者則恨之入骨。因此,那恐怖分子也是相對的,只要他能為我用,能給我帶來利益,他就是英雄。我們歡迎你,我的大英雄。”萊斯頓笑道:“如今既然加入我們國家,你便是這個國家的公民了……”呂尼早已聽得不耐煩,打斷萊斯頓的話說道:“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我也不會參與與舊業沾一點邊兒的事業,更不會重操舊業。”二人臉上的笑容剎那間不見了,面面相覷了一陣,對著呂尼用鼻子哼了一聲,然後摔門而去了。
ジ悴磺逭飭餃舜表了誰的意志,弄不明兩人的真實目的,但從那言談舉止中已經窺視了個大概。當年那些驚心動魄的歲月,火光沖天,爆炸聲震地,無論己方還是對方,血肉橫飛,哀鴻遍野,當時自己麻木不仁,如今回想起來卻心驚肉跳。剛從地獄中出來又要進入地獄,這是自己追求的生活嗎?當年自己答應瓊瑤放下屠刀棄暗投明,瓊瑤情之切切,眼含淚花,心之殷殷,面帶笑靨,那首淒厲的月光詩,如今回想起來,還是那樣飽含情感與祈盼。如今自己放下美好幸福的生活,又去幹那陰暗潮溼的勾當,瓊瑤會怎麼想?自己第一次踏上這個國度的一剎那,這個國度的人們不計前嫌,像愛護自己的女兒那樣關愛有加,如今又重操舊業,這兒的人們會怎麼想?世界各國的人們都把自己當做亡羊補牢、痛改前非的典型,關愛著,鼓勵著,如今自己卻重蹈覆轍,他們會作何感想?那些快要被潛移默化了的雖然還在搞血腥恐怖而內心卻在彷徨、徘徊的人們,他們會作何感想?自己以前的那幫兄弟姐妹雖然都死了,但他們大多數是抱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心願與心願沒有實現的遺憾離開的,若自己又去做那些萬人唾棄的事兒,他們又作何感想?呂尼的心裡五味雜陳,渾身沒有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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