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立可帶著那枯萎的芭蕉葉向澄江市出發了。立可回到公司,見紫橋下班回家了,又把蕉葉拿回家中。見到紫橋,立可也不打招呼,要麼看著芭蕉葉出神,要麼舉著芭蕉葉在紫橋面前顯擺。紫橋笑道:“這芭蕉葉有什麼好炫耀的,扔了吧。”立可笑道:“這可是我的心愛之物,是阿嬌姐姐給我遮風擋雨的雨傘呢。”紫橋笑道:“你阿嬌姐姐精神面貌如何?”立可笑道:“好著呢,與我第一次看到她相比,活潑之中多了幾分矜持,開朗之中多了幾分老成,變得難以捉摸了。”紫橋笑道:“那可是老狐狸,我研究了幾十年都還沒捉摸透呢。爸爸媽媽精神面貌如何?”立可說道:“還沒從失去瓊瑤姐姐的陰影中完全走出來。笑容浮在臉上,痛苦埋在心裡,偶爾火山噴發,好傷感呢。前些天,我倆影片聊天,著實讓他倆開心地笑了一回,不知我走後,他們又是什麼樣兒、什麼心情。”紫橋嘆道:“怕是瓊瑤一天不回來,他們的心情一天不會好轉。”
ハ閶┯執蚶吹緇埃說給立可接風洗塵,紫橋便開著那輛尼舒服牌轎車,載著立可來到香雪的酒店。香雪選擇了一個雅間,點了幾個較高檔的菜,又拿來一件啤酒。三人坐定,剛剛舉杯,香雪一邊掏手機一邊笑道:“怎麼不把西歸伯叫來一塊兒吃?他一個人天天吃伙食團,怕是早吃膩了。”立可忙把香雪的手機壓著,笑道:“還是我們三個人一塊兒吃吧,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若是他來了,我倒不怕,你們兩個卻又忸忸怩怩起來,看了就讓人心煩。”香雪笑道:“他是你老子,你都不聞不問,我乾著急什麼?”立可笑道:“若是那樣,我不急你急。”香雪笑道:“若是哪樣?”立可笑道:“俗話說兒子孝順不算孝順,兒媳婦孝順才算孝順。女兒孝順不算孝順,女婿孝順才叫孝順。哪叫你這麼急於嫁人,若你還待字閨中,我把你給娶了。那時,你為了落下一個好名聲,孝順起老爸來積極得很呢。”香雪笑道:“這個好辦,明兒我一腳把文虎給踹了,跟了你來。”紫橋笑道:“妹子,這可使不得,立可是個見異思遷的人。前兩天,到阿嬌那兒海誓山盟,這會兒又在你面前山盟海誓,就像是房樑上的冬瓜,兩面滾。”香雪笑道:“為兩面滾乾杯。”說罷,三人共同幹了一杯。
ハ閶┮槐吒大家斟酒,一邊笑道:“兩面滾好,就像個現世活寶。我們家嬌姐、瓊姐、橋爺都是現世活寶。如今又來一個,就如同活寶開會來了。”紫橋笑道:“雪兒,你也是個現世活寶,那搞笑的事兒,有時竟在阿嬌、瓊瑤之上。這次立可回來說爸爸還沉浸在悲痛之中,你這個活寶應該拿個主意來,讓他倆開心地笑一回。往日我是跟著那兩個活寶瞎摻和,如今一個活寶死了,一個活寶走了,輪到你這個活寶登臺了,我摻和就是了。”香雪笑道:“這找樂子也挺容易的,就像是音樂家外出採風,往往把當地民歌倒騰一下,經典就出來了。你若是把你們三個在江家的那些樂事兒講了出來,我就把那幾個姐妹邀約了來,從中尋找靈感,或許還有意外收穫呢。”紫橋笑道:“我講一件趣事兒,就討杯酒喝。”香雪、立可立即叫好。紫橋講一個,香雪、立可分別上來敬一杯酒。當講到那日兄妹三個在斜陽中調侃致義、玉姿兩個,香雪、立可差點兒笑斷氣。香雪拿著酒瓶就與紫橋、立可乾杯,並說那三句半演繹得很好,要從其中挖掘靈感。
フ餑甓天特別陰冷,寒潮接踵而至,整個祖國大地都籠罩在咄咄寒氣之中。電視、報紙、電訊、網路資訊絕大部分都是說抗雪救災的事兒,或是教人們如何防病保暖。眼看除夕將至,可是那大雪一場還未化掉,另一場雪又開始紛紛揚揚地下起來了。遠觀,整個大地,茫茫一片雪海。近看,道路上的積雪接近半米,山谷中的低窪處,積雪足有一兩米深。樹木都被積雪壓彎了腰,有的不堪重負,已是枝斷腰折,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香雪的公婆生在正月初一,今年又是六十大壽,文虎文豹兄弟,邀約了不犟、謝靜、遊毅、枝嬌等人,準備給母親好好慶賀一下。香雪心想,以前大家住在同城,中午吃了這家晚上吃那家,近一點兒的,步行十幾分鍾就到了,遠一點兒的,開車或是搭乘計程車,也就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因此,無論成家以前,還是成家以後,每年春節,兄弟姐妹都圍繞在父母身邊,一家人在一起,其樂融融。今年要是不回家去,理由也很充分,怕的是爸爸媽媽又在村口望眼欲穿了。香雪就跑到婆婆面前,把自己的想法給婆婆說了,取得了老人家的諒解。
プ鍁諾認閶┚齠ㄊ欠窕丶遙錯過了訂票的最佳時機,只得輕裝上陣,乘上一輛老舊、擁擠不堪的火車,踏上了返鄉的歸途。香雪和紫橋同坐。火車開動沒多久,香雪接二連三打了幾個哈欠,說道:“哥哥,我昨夜夢見爸爸媽媽了,一夜沒睡好,如今睏倦了。”說罷頭靠在紫橋的肩上,側臥著身子,呼呼地睡了起來。紫橋看到香雪安穩恬靜的睡姿,見香雪為了讓爸媽開心,放棄了婆婆的壽誕,一種愛憐之心升騰了起來。又見火車的車窗關閉不嚴,寒風呼呼地襲來,怕香雪受涼,紫橋忙把身上穿的外套脫了,覆蓋在香雪的身上。然後望著窗外白色的小山、白色的原野呼嘯而過,腦海裡浮現出致義、玉姿、阿嬌、瓊瑤的面龐和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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