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致義、玉姿等人隨了眾鄉親,徑直往魯家走來。魯家雖然是土坯房,因天方、淑英未再生兒育女,因而其家境在臥虎村來說,也是數一數二的。致義等人剛踏入魯家院落,就有鄉親在急急忙忙地掃地。見客人來了,怕塵灰飛揚弄髒了衣服,也就停下了。又有鄉親搬來了桌凳,見凳子上佈滿了灰塵,忙把衣袖舒展開來,不停地用它抹去灰塵。致義等人便在凳子上坐下了。又有鄉親幫著倒茶,卻找不到茶葉,也就是山上的野茶樹葉子,便弄了幾盅白開水。致義等人也不講究,隨手接過來,一邊喝水,一邊與鄉親們寒暄。張阿姨聽到致義等人還未吃午飯,忙進廚房去了。可是,因沒有準備,除了米麵,竟然找不出什麼吃的東西來,想煮一塊臘肉,卻已經來不及了。這時,玉姿跟了進來幫忙。熬了稀飯,炒了兩個素菜,又弄了個西紅柿炒雞蛋。這時,阿嬌等人回來了,眾人便把飯菜端了出來。阿嬌見簡單了些,便訕笑道:“爸爸,媽媽,瓊瑤,我家就這個樣兒,你們就將就吧。這邊的爸爸、媽媽,也是吃晚飯的時候了,你們也一便吃了吧。”致義等人忙與天方等人相互打了招呼,然後坐上桌來。旁邊看熱鬧的鄉親們一撥兒回家準備晚飯去了,又有一撥人過來了。中間的一人高興地喊了聲:“橋老爺,阿嬌,可又見著你們了。”紫橋、阿嬌循聲望去,卻見阿牛、土生子、二狗子等兒時夥伴,一字兒在人群中站著,踮起腳尖兒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都是蓬鬆的頭髮,黑瘦的臉蛋。紫橋、阿嬌忙站起來,往夥伴們中間走去。見紫橋、阿嬌走過來了,阿牛等人忙往後退。紫橋、阿嬌只得又返回來,坐下吃飯。
ブ諳縝啄鬩謊暈乙揮錚都想知道紫橋、阿嬌這麼些年如何過來的。致義便一五一十地把兩人的經歷給大家講了。當講到兩個孩子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四處流浪的時候,淑英的鼻子一酸,又號啕大哭起來,阿嬌也在淑英身邊陪著落淚。眾人忙勸慰。瓊瑤說道:“大夥兒也不用勸了。她們孃兒倆許久沒見了,相思的淚水,少說一天有一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越積越多,快成一條江了。這會兒決堤了,就像塘堰垮塌了一角,雖有些淚水奔瀉而來,我們看到的,也就是滾滾長江東逝水。我們應該因勢利導,不應該一味地封堵。若封堵了,一旦垮壩了,水淹七軍,我們看到的不再是滾滾長江東逝水了,而是滾滾長江淹死誰了。”說得大家笑了起來,阿嬌也破涕為笑。等致義把二人的經歷描述完了,有感動掉淚的,有欣慰滿懷的,有靜默沉思的。更有阿牛、郝俊等年輕人,聽說致義承包了機械廠,便想去找個活兒,致義笑著一一答應。飯後,張阿姨等人又忙著收拾了。此時,天色暗下來了,對面山峰,只能看見大體輪廓。雖然有電,卻沒有電視,漫長的夜晚難以打發,早有郝俊拿來了一副撲克。致義忙邀鄉親們玩牌,大家卻都說不會,致義只得和紫橋、玉姿、瓊瑤一起,在幽暗的燈光下玩起了鬥地主的遊戲。眾人裡三層、外三層,圍在致義等人身邊看熱鬧。
グ13砍醞攴購螅走進廚房,卻見張阿姨已經在廚房裡忙活了。阿嬌要去幫忙,被張阿姨用胳膊肘拐到一邊兒了。淑英進來,勸張阿姨趕緊回家做飯,自己收拾,也被她趕到一邊兒。阿嬌便牽著淑英的手,一邊盤算著怎麼安排這些人睡覺,一邊來到臥室檢視。首先來到了天方與淑英的臥室,屋內的電燈只有五瓦。藉著幽暗的燈光,阿嬌看到了以前的那個淑英出嫁陪過來的櫃子,油漆已經剝落,黑一塊白一塊的。桌子上還放著油燈。阿嬌忙問:“是不是很少開電燈,還在照煤油燈?”淑英點點頭。阿嬌又把那櫃子蓋兒撬開,見裡面存放著滿滿的稻穀,阿嬌又問:“夠吃嗎?”淑英答道:“你走了,土地還留著,不僅夠吃,還有些餘糧。”又見櫃子旁邊是一架木床,床上的蚊帳黑黢黢的,用手一摸,那蚊帳厚實得像床單似的。阿嬌又開啟蚊帳,摸了摸被單被蓋,卻是硬硬的,一點兒也不柔和。阿嬌說道:“媽媽,你和爸爸也別太吝惜了,不僅要吃飽穿暖,還要吃好穿好。這蚊帳也該換個輕妙的,不然像個蒸籠似的。這些被單被蓋也該換換了,換個柔和的,蓋起來也舒服些。明兒,我給您換個五十瓦的燈泡,免得你們一天到晚瞎摸。”淑英詫異道:“五十瓦,那又不知要交多少電費?”
ニ蛋眨淑英又把阿嬌帶到了另一間臥室。內設更加空蕩,一個衣櫃,沒有上漆。一架木床,上面鋪著稻草,再上面放著一張竹蓆。淑英把櫃子開啟,裡面卻放著花花綠綠的被單、被套、枕套等物,都是嶄新的,摸起來也特別柔和。淑英看著阿嬌,笑道:“我們認為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的。若回來晚了,你的年齡就大了,到了結婚年齡,我們沒有陪嫁怎麼辦呢?因而提前準備了。你爸媽沒多大本事,省吃儉用就是為了這個。”阿嬌沉默了,隨了淑英又到了另外一間臥室。那就更簡單了,只有一架木床,上面斜放著一張竹蓆,連墊鋪的稻草也沒有。席子上放著簸箕、竹篩等物,亂七八糟的一大堆。阿嬌便上去收拾,早被淑英拉到一邊兒。天方也過來了,和淑英一塊兒收拾屋子,一邊與阿嬌聊天。阿嬌又談起了離家的這些日子,說到艱辛處,兩口兒哽咽流淚,說到高興處,兩口兒又嘿嘿地笑了起來,就像是夏日的天氣,一會兒陰,一會兒晴,一會兒雨。阿嬌要把那新被單、新床單拿出來用,淑英有些不捨。阿嬌說道:“這幾個人,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又是過慣了優裕生活的人,如今甘願受罪,來看你們,你們還這般吝惜。我這臉沒處擱了。”聽阿嬌這麼說,淑英便拿了出來,鋪好。阿嬌試睡了一下,覺得雖然比不了城裡自己的床鋪,也馬馬虎虎可以過得去。收拾好了,便來到致義等人玩牌處看熱鬧。見瓊瑤哈欠連天,忙安排大家睡了。致義和紫橋睡一鋪,自己則和與玉姿、瓊瑤孃兒仨住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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ヒ瘓跣牙矗東方已是魚肚白了。致義發現紫橋不見了,忙穿好衣服,然後去敲阿嬌的房門。孃兒仨早已醒來,已經梳洗完畢,正坐在床上聊天。見致義敲門,阿嬌忙把門開啟。致義走了進來,笑道:“紫橋這傢伙去哪兒了?”阿嬌笑道:“一定是跑到周伯伯、李阿姨的墳上祭奠去了。”致義等人便隨了阿嬌走了過來。已而眾人來到正芳的墳塋前。原來滑坡的地方早已長出萋萋芳草來,滑坡體最下方已用整齊的條石壘了一米來高的石牆,石牆中央豎著刻了一行字:全村救命恩人李正芳之墓。石牆下方便是青石板鋪成的祭臺,圍繞著垮塌的小山丘,有幾十米長。正中央還有些殘留的紙灰,冒著煙兒。阿嬌心想,紫橋已經祭奠了他的母親了。前面便是幾行桂花樹,每個都有手腕粗,正散發出濃郁的芳香。旁邊的汝卿墳塋,高高的,墳上的荒草淺淺的,像是不久前被整理過。眾人默然無語,抬眼看去,卻見紫橋正在汝卿墳前,旁邊還有阿牛、土生子、二狗子、郝俊等夥伴或同學。見了致義他們後,阿牛等人微微一笑,然後又沉默起來。紫橋先默視了一會兒那座墳墓,然後雙膝跪地,默默地磕了三個頭,含淚自語道:
グ職幀18杪瑁你們的孩兒紫橋和你們的寶貝女兒阿嬌,千里迢迢地回家看望你們了。
テ指算來,離開你們已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當時,你們去了,我猶如五雷轟頂,萬念俱灰。看天地之茫茫,觀大江之湯湯,我決定背井離鄉,獨自一人闖蕩四方。然而阿嬌怕我形隻影孤,毅然訣別父母,隨我漂泊他鄉。餐風露宿,飽經風霜。正在山窮水盡、百無聊賴之時,遇到了胸襟開闊的新爸爸——致義,溫柔善良的新媽媽——玉姿,關懷備至的爺爺——從善,不分你我的妹妹——瓊瑤。我們每一天都快快樂樂,每一人都健健康康。我們這次回來,就是告訴你們在九泉之下,不要掛念牽念。
ゲ櫨嚳購螅常常想起你們,夜晚睡覺,常常夢見你們,與阿嬌聊天,常常憶起你們。月夜賞月,我和阿嬌在你們的懷裡爬上爬下,問天上的月亮能爬上去不。外出歸來,我和阿嬌在你們身前身後,找你們要玩意兒、好吃的。每每想起這些,就想起你們,就想起你們的好。幸好,我們的慈父慈母,看在眼裡,想在心裡。為了了卻我們的感恩之心,思鄉之情,他們一同陪我們來看你們來了。
ツ忝撬渚媒婆之言結為夫妻,而情感卻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們記憶之時,就從未見過你們紅過臉,鬥過嘴。你們相敬如賓,我們更感受到家的溫馨。爸爸睡覺不老實,總是被子掉到床上,媽媽怕你著涼,常常睡不好覺。媽媽常常說肩膀疼,爸爸怕媽媽痛苦難受,當起了按摩師,發誓要讓媽媽保持一張美麗的、燦爛的笑臉。時代變化,由貧窮走向富裕,由禁錮走向開放。我想你們那裡也是一樣的。富裕開放,到處都是花花綠綠的,爸爸呀,你可要在那花花世界挺住啊,要永遠愛媽媽喲!
ノ以想你們的墳塋,經歷這些年的風雨,早已坍塌成平地了。這回到此一看,卻讓我詫異,讓我感動。這裡到處是綠草如茵,綠樹成行,祭臺上到處紙灰飛揚。這是臥虎村的眾鄉親在疼愛你們,關心你們。你們當初的愛沒有白費,血沒有白流。背後青山隱隱,前面綠水悠悠,翻越這關山隘口,你們便可以西望夏口,東望武昌。好一個你們的棲身之所。有純樸的鄉親們陪伴你們,你們也不會感到孤寂。
ケ鵒耍爸爸媽媽,我們會想念你們的,有空兒,我們會來看你們的。
サ燃賴焱甌希紫橋從地上爬起來,瓊瑤忙跑過來,指著紫橋笑道:“好哇,橋爺,真有你的,說得蠻好的。你爸爸在陰間,也免不了你的調侃。要是他能聽見,一定好氣又好笑。你是提前想好了呢還是臨場發揮的?”紫橋朝瓊瑤微微一笑,說道:“我昨夜想了一夜,已經打好了腹稿。”紫橋又想,自己是悄悄來的,他們怎麼來了?回頭一看,卻見阿嬌、致義、玉姿來了,天方、淑英也來了,劉吉靈、張醫生、陳阿虎、張阿姨等人也來了,默默地注視著正芳、汝卿的墳塋,淚眼朦朧的。紫橋頓感心裡暖暖的,眼淚又滾落下來,忙向鄉親們鞠躬致謝,卻被村民們拉到一邊兒,勸慰了起來。
ピ綺禿螅致義等人在天方、阿虎等人的帶領下,來到潛龍江邊。致義看到兩岸山峰千奇百怪,山間草木蔥鬱,飛瀑流湍,平壩上稻熟菜青,青煙嫋嫋,江中碧水藍天,相映成趣,便道:“真乃人間仙境,世外桃源。只不過交通閉塞,鄉親們還在受窮受累。只要交通一通,百事俱通,發展好了旅遊業、特色種植業,到那時,你們個個肥得流油,不是你們羨慕我們,而是我們羨慕你們了。”鄉親們道:“是啊,如果能在山間開鑿一條隧道就好了。”致義道:“目前國家發展得如此快,過不了幾年,你們的願望就會實現的。到時候,我若有錢,一定會來投資,你們可不要拒之門外哦?”鄉親們道:“哪能呢?你這麼有情有義的人,和你合作肯定可靠。只怕我們這條江太小,容不下你這條大魚。”致義嘿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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プ了一圈兒後,致義又提出到各家各戶走走看看。見致義隨和、仁義,又見玉姿、阿嬌、瓊瑤,不僅人長得好看,卻也是開朗大方,心地善良,隨鄉入俗,沒有高高在上的感覺,村民們就像是見到了自己的親人,無不歡天喜地。每到一處,都有村民在家門口迎接,隨行的村民也一道兒前往。每到一處,致義都到屋裡坐坐,到屋前房後走走看看。玉姿、阿嬌、瓊瑤都與他們親切交談,問寒問暖。偶爾,瓊瑤與阿嬌還和村民們說笑一回,調笑一下,取樂兒。又有大嫂大嬸兒、小媳婦大姑娘,往魯家搬桌子、拿凳子,搬鍋搬碗,送菜送臘肉等物,隱約還可以聽到雞鳴聲、豬叫聲,潛龍江上也有漁船在隨波逐流。玉姿笑道:“你們這在幹什麼呢?”村民們笑道:“我們為了歡迎遠道而來的貴客,正準備搭長席盛情款待呢。”又有村民笑道:“哪是什麼盛情款待,只不過大夥兒湊在一起熱鬧一陣子罷了。吃的飯是粗茶淡飯,喝的酒是又苦又烈的濁酒,忽悠你們一下就是了。”玉姿笑道:“只要熱鬧就行。”然後又低聲對旁邊的阿嬌、瓊瑤、紫橋笑道:“機會來了,你們可要給老媽爭臉喲。”
ヂ臣以郝潯呤橇叫謝筆鰨都是成年老樹,樹幹粗大,枝葉繁茂,形成一個巨大的濃蔭。濃蔭下面,槐樹之間,長滿了雜草。村民們早已在雜草上擺放了二十一張方桌,最中間的那一張,是一張八仙桌,紫色的,四周雕有蝙蝠、鯉魚、壽桃等飾物。左右兩邊各有十張桌子,大都是桐油染過的原木色,也有幾張其他顏色的。致義、玉姿見到這些,感到新奇,來到樹下,坐在長條板凳上四處張望。但見槐樹濃密的枝葉早已把陽光遮得嚴嚴實實。不但不熱,還很涼快,似乎還有淡淡的槐花香味。置身其中,猶如進入了森林,有種清新爽朗的感覺。坐在桌邊,又有野炊的那份愜意。瓊瑤和阿嬌、紫橋,聽到玉姿要他們見機行事,便商議了一下,然後把帶來的唯一樂器——一把小提琴掛在在正中央的那棵槐樹的樹丫上。玉姿看見了,知道是三個孩子準備的道具,也就沒聲張。來往的村民們司空見慣了這片濃蔭,也就沒有細看,更不說發現那兒掛了一把小提琴了。
ブ亂遄急鈣鵠矗到魯家四周走走看看,就見張阿姨走了過來,說道:“坐著就別走了,快要開席了。”接著全村的男女老少說說笑笑地來了,要麼點頭,要麼微笑,要麼說上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兒,算是與致義、玉姿打招呼了。說笑聲中,經過好一陣的推讓,大夥兒終於坐定了。八仙桌這邊坐著天方,中間是致義,緊挨著的是郝聰,郝俊的父親,臥虎村村長。阿嬌與天方對坐,中間是玉姿,緊挨著的是瓊瑤。其餘的人便不分彼此,隨意坐著。紫橋見蔣天順、王正堂老師沒來,忙問怎麼回事兒,村民們說他們已經先後故去了,紫橋陷入了沉思。又有兩個小夥子抬了一個陶製的酒缸過來了,把它放在八仙桌上。又有三個年輕的媳婦,拿了酒盅過來,分別放在能喝的人面前。小夥子們把酒缸開啟,拿著長長的鐵勺,給每個酒盅斟上酒。對不喝酒的人以及女眷,都倒上茶來,以茶代酒。然後把酒缸抬下去,放在一邊兒。這時,菜品陸續上來了,芸豆燉豬蹄,蒜泥肘子,尖椒豬耳,紅燒魚,清蒸雞,魔芋鴨,豆腐湯,等等,十多道菜。
サ炔似飛掀肓耍郝聰端起酒杯,站了起來,笑道:“彷彿是做夢,失蹤了多年,周家的少爺、魯家的千金回來了。他們像神仙般翩然而來,而給他們推力、助力、神力的人,江致義、山玉姿、江瓊瑤,也隨同他們來到了這個窮鄉僻壤。從我記事的當兒,我就記得只有這兒的人們走出大山,卻未見大山外的人走進來。今日,卻有人來,是從城裡來的,而且是大城市裡來的。她們是三朵金花,他們是兩條虯龍。他們的到來,我們這裡的山增添了靈氣,我們這裡的水增加了秀色,他們都是我們臥虎村最尊貴的客人。我提議,我們全村的男女老少向我們的阿嬌、向我們的紫橋、向他們現在的爸爸、媽媽和妹妹表示最熱烈、最誠摯的歡迎。”致義、玉姿、紫橋、阿嬌、瓊瑤忙站了起來。眾人看著致義等人,熱烈鼓掌。在掌聲中,郝聰端起酒盅,仰著脖子,竟然把二三兩酒給一飲而盡了。致義心想,這兒確實是塊藏龍臥虎之地,這郝聰講話大氣磅礴、言簡意賅,比起自己參會的那些領導們又臭又長的屁話來說,算是精品了。致義忙站起來,端起酒盅,笑道:“臥虎村的鄉親們:這裡山清水秀,這裡民風淳樸。從這裡走出來的阿嬌、紫橋,心地善良,活潑開朗。感謝你們贈予我們兩個國家級的寶貝,我們兩口兒一定把阿嬌、紫橋培養成家庭的賢良、國家的棟樑。”說罷,端起酒盅來一飲而盡。眾人又熱烈鼓掌。
グ1pΦ潰骸鞍13俊19鍁判∈焙蚋瓚唱得可好了,又會幾門樂器。今天,若是你們給我們唱首歌兒,助助興,豈不更熱鬧?”瓊瑤笑道:“不如我們分成兩隊,一隊你們唱,是主隊;一隊我們唱,是客隊。兩組對唱,豈不更有意思?”郝俊笑道:“這可不行,你們一家不僅能唱,每人還會好幾門樂器,是專業團隊,是正規軍,我們這些散兵遊勇怎是你們的對手?”郝聰笑道:“這樣吧,阿嬌是從我們這兒走出去的,就把阿嬌借調給我們吧。”玉姿笑道:“可以的,要是一方太強了,一方又太弱了,反而競爭性不強了。”致義笑道:“我就給兩隊伴奏吧,雙方都討好的美事兒,我可不想錯過。”紫橋忙猴子般地爬上槐樹,把小提琴取了下來。眾人見槐樹上竟然掛著一把提琴,都驚訝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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ブ亂逭酒鵠矗說道:“阿嬌,兩邊都是你的親人,你就起個頭吧。唱什麼歌呢?”阿嬌笑道:“今日,我有兩個媽媽,都得罪不起的,就唱——”致義忙拉起了《媽媽的吻》,阿嬌來到淑英面前,親暱地摟著淑英的腰,唱道:“在那遙遠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親愛的媽媽已白髮鬢鬢。過去的時光難忘懷難忘懷,媽媽曾給我多少吻多少吻……”唱著唱著,阿嬌便想起了小時候淑英的愛,熱淚盈眶,淑英也跟著抹淚。阿嬌一邊唱,一邊掏出紙巾幫淑英擦淚,卻又見對邊的玉姿也是淚眼朦朧的,阿嬌忙走了過來,輕撫玉姿的肩,又躬身嬌滴滴地看著玉姿的臉,唱道:“遙望家鄉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可愛的小燕子可回了家門?女兒有個小小心願小小心願,再還媽媽一個吻一個吻……”玉姿站起來,伏在阿嬌的肩上,眼淚滾落出來。阿嬌又掏出紙巾,給玉姿擦淚,卻又見遠處的張阿姨,也被這一幕幕感動了,拿起衣袖在擦淚。阿嬌忙來到張阿姨面前,雙眼看著她,唱道:“女兒的吻,純潔的吻,願媽媽得歡欣。”眾人聽了悅耳動聽的歌聲,見了阿嬌的舉動,倍感阿嬌的善解人意,倍感阿嬌的可愛親切,都默默地靜聽,特別是那些女眷,不是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就是眼淚從眼眶裡滾了出來。
ブ亂寮狀,反覆拉起了這兩句曲調。阿嬌走到每一個女眷面前,無論她是白髮蒼蒼的老奶奶,還是年輕的小媳婦,一邊與她們拉手、握手,一邊反覆唱著這兩句話:“女兒的吻,純潔的吻,願媽媽得歡欣。”當來到瓊瑤面前時,瓊瑤悄悄地笑道:“我這麼漂亮的女兒給我來獻吻了,我得擠出兩滴眼淚來。”說罷,不停地眨眼睛。阿嬌低聲道:“這麼小的年齡,就想給我當媽媽了,真不害臊。”說罷,大聲唱道:“姐姐的吻,純潔的吻,願妹妹得歡欣。”唱完之後,眾人一邊大聲叫好,一邊使勁鼓掌。年輕的女孩兒紛紛前來獻茶。
瓊瑤笑道:“這雪狐弄得眾人都一把鼻涕一把淚,不但沒有起到烘托熱鬧氣氛的效果,還把場面搞得很傷感。我得來個高興點兒的,《好久沒到這方來》。”致義拉了起來,瓊瑤一邊和年輕的小媳婦、二八芳齡的大姑娘、稚氣未脫的少女拉手、拉鉤,一邊歡快地唱道:“……好久沒到這方來,這方的姑娘長成材喲呀呀,呀兒海棠花兒香。大姐是個全勞動喲喲,么妹擔水送茶來喲呀呀,呀兒海棠花兒香,支援建設喲送哦餘糧……”有個大膽的年輕小夥兒折了一個槐樹枝條兒笑著遞到了瓊瑤的手上。阿嬌把下一個曲目告訴了致義,這曲終了,阿嬌立即跟著節拍,唱道:“路旁的花兒正在開,樹上果兒等人摘,等人摘。遠方的客人請你留下來。豐潤的穀穗迎風擺,期待人們割下來,割下來。遠方的客人請你留下來……”阿嬌又打起了拍子,又給那些青年男女擠眼兒,示意他們跟著唱。卻不見有人張口,也不見有人出列。瓊瑤忙站起來,歡快地隨著樂曲跳了兩下,然後伸手,把剛才那個送槐枝的男孩拉了過來,又唱又跳的。那男孩便大著膽子跟著瓊瑤蹩腳蹩手地跳了起來,唱了起來。紫橋來到阿嬌身邊,也是又唱又跳的。致義拿著小提琴在眾人之間穿梭著,一邊拉,一邊用眼神給大夥兒打招呼。玉姿也被這氣氛感染了,站了起來,邀請那些看起來比較活絡的年輕媳婦兒、大姑娘,手挽著手兒,又唱又跳,圍繞著長席轉圈兒。其餘的男女紛紛加入進來,形成一股人流。那些還坐在桌上的人,都三百六十度大轉彎,轉身坐了過來,一邊拍手,一邊笑眯眯地看著又蹦又跳的人們走了去又走了來。致義反覆拉這首曲兒,玉姿、阿嬌、瓊瑤帶著大夥兒反覆唱,反覆跳,直到致義感到有些累了,才停了下來。
ブ亂逑氳醬私崾,鄉親們不幹了。致義等人只得又演唱了幾首歌曲。見太陽快要落山了,玉姿笑道:“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今天,這麼多鄉親聚集在魯家院落,我們才是主人,鄉親們卻是客人。我們江、魯兩家就為鄉親們奉上一曲電影《劉三姐》插曲《多謝了》吧。”眾人都鼓著腮幫拍掌。又有鄉親站起來笑道:“以前都是年輕人翻山越嶺看電影,自從《劉三姐》上映以來,那些白髮蒼蒼、步履蹣跚的老人,也吵著鬧著去看這部電影。人們看電影,多半是奔那插曲去了。今日,你們唱歌,我們像是親眼見到了電影上的劉三姐了,親耳聽到了劉三姐的歌聲了。”經這麼一挑,眾人都翹首想聽。致義等人來到長席的一端,阿嬌、玉姿、瓊瑤、淑英站在前排,手裡拿著茶杯,紫橋、致義、天方站在後排,手裡端著酒盅。瓊瑤又拉起了小提琴,致義等人隨了樂曲齊聲唱道:“多謝了,多謝四方眾鄉親。如今沒有好茶飯哎,只有山歌敬親人,敬親人。”致義、玉姿等人一邊唱,一邊舉著酒盅、茶杯,依次與鄉親們對飲。唱罷,歡聲笑語聲響成一片,掌聲經久不息。又有鄉親笑道:“太好了。你們這麼一唱,潛龍江、臥虎山增色增輝,桂林山水卻黯然失色了,那劉三姐也要氣個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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