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玉姿上班早來了一會兒,便在操場上活動筋骨。國棟笑著走了過來,說道:“山耗子老師啊,我可讓你那幫小耗子給害苦了。”玉姿笑道:“怎麼害的?”國棟笑道:“自從那日學生們自爆綽號以來,這個班的任課教師就成了重災區了。你猜猜,那些小傢伙給我取了什麼綽號?”玉姿笑道:“‘搞個洞’唄。”國棟笑道:“原來你已知曉了。如今,班上的同學在我面前叫我‘高老師’,剛一轉身,就叫我‘搞個洞’。更讓我哭笑不得的是,那日,操場邊的放著報紙的玻璃窗櫥不知被誰給砸爛了,中間一個破洞。一群學生正在議論誰幹了這缺德事兒,其中一個學生把頭一揚,笑道:‘還有誰?高國棟唄?’我在一旁聽了,簡直無語。”玉姿笑道:“足見這些學生還是很有些天賦、創意的。我們可愛的何老師,現在便是‘何臭美’了,陶寶老師,現在便是‘逃跑’了。最可憐的王鳳晨老師,現在便是‘奉承王’‘馬屁精’了。”國棟笑道:“如今還這麼慣著,三年以後,你真的要剃光頭了。”
ビ褡舜右麓裡掏出一個二指大的筆記本兒,遞給國棟看。國棟開啟一看,第一頁寫道:“課餘討論一:綽號的妙取與妙用”。講的都是班上同學們相互取綽號,綽號的運用以及老師的評語。哪些綽號在哪些場合在什麼時候運用是恰到好處的,達到錦上添花之功效,哪些用錯了物件、時間、地點,給人以譏諷嘲笑、落井下石之感,都作了精彩的點評。其中不乏一些經典的段子和經典的評語,簡直快要把國棟笑岔氣。又翻開第二頁,寫道:“課餘討論二:逃學逃課的誘因與對策”。都是那些逃課同學的自述,像是他們揹著老師卻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自發的自我檢討。說者娓娓道來,有趣;評者心平氣和,有趣,國棟又笑了一陣。又翻開第三頁,上面寫道:“課餘討論三:學習興趣的培養與拓展”。
ツ諶縈械愣啵因快上課了,國棟合上本子,遞與玉姿,笑道:“原來你是匠心獨具,費了不少腦筋啊。”玉姿笑道:“這些東西讓同學們自己說出來,自己說今後怎麼辦,比老師逼著他們要好得多。首先得把班上的氛圍給提起來,使那些原來厭惡上學、逃學逃課的學生認為上學很有趣味,自個兒主動上學。然後再說品德、興趣的培養、成績的提高這些事兒了。我並不指望我的學生將來都是大家泰斗,卻是都能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當然,有一兩個出類拔萃的,我就阿彌陀佛了。”國棟說道:“哎呀,快上課了。我若不早點兒去,小耗子們又說我到別處打洞去了,以後再商討吧。今天講力學,我就教如何打洞。將來,挖隧道、架橋樑,用得著哩。”說罷,笑著匆匆去了。
ス棟講完了,第二節是數學課,文爵因臨時有事兒,便與秀梅調換了,因而二三節課都是英語。這天,秀梅穿著白色的上衣、白色的長裙,秀髮披肩。衣裙上都有紫色的梅花點點,更增添了幾分靚麗。一進門,瓊瑤就笑道:“秀美的梅花鹿來了,太乖太可愛了,見了就想摸她一下。”因課堂上聲音嘈雜,自己說話的聲音又小了些,不然不犟、謝靜等人又要借題發揮了。一上課,秀梅把入學摸底試卷發了下來,並對試卷進行了講解。那試卷一共四頁,末頁要求寫一段短文。瓊瑤的短文只有兩三百字,其餘便是長長的空白頁。這次考試,瓊瑤考得一塌糊塗,差一分才及格。當看到短文中使用頻率很高的單詞“goodorning”自己竟然寫成了“goodonring”被扣掉一分,瓊瑤很是懊惱。這時,瓊瑤又感到腹部有些隱隱作痛,想上廁所。瓊瑤想給老師請個假,卻又覺得內急不是那麼強烈。老師講的,瓊瑤一句也沒有聽明白,再看看那成績,越發覺得自己丟人現眼。再看看“orning”這個單詞,瓊瑤一邊恨自己不爭氣,一邊恨這個單詞咋就這麼搗蛋,左手捂著腹部,右手在空白頁處寫道:“‘古德莫林’呀,‘古德莫林’,你太不給我爭氣了,就差你這一分,我可成了阿嬌和紫橋這兩個傢伙揶揄、譏諷、調侃的物件了。哎,我也不知道教育部這幫傢伙咋想的,據說某個國家,有一兩百萬人學習我們國家的語言,僅佔其人口的百分之幾,這個國家的領導人就坐不住了,生害怕被我們的文化給同化了。而我們卻被迫學這既不好聽又不好認的鬼語言,而且是全民學習,難道就不怕被這些國家也給同化了?”剛寫完,下課鈴響了,瓊瑤便衝出教室,上廁所去了。
グ13孔吡斯來,看到瓊瑤寫的這些字,一邊捂著嘴笑,一邊拿起筆,在這段話後邊綴道:“‘古德莫林’,不要怨天尤人。學習方法不對,請不要亂咬教育部這幫人。請問,‘古德莫林’,是個人名?但又不出名;是個地名?卻又沒有那麼迷人。不如就叫‘古德摸您’,豈不好認好記?‘古德’,方言也,硬要、強迫之意。‘林’‘您’都發‘in’韻。”朵兒見阿嬌在瓊瑤的考卷上寫著什麼,覺得好奇,便湊過去一看,見阿嬌寫了這些話,手也癢癢了。阿嬌剛站起來,朵兒便坐下,在阿嬌的言語後邊綴道:“‘古德摸您’,是摸您的頭好呢,還是摸您的腰好?”這時,這兒聚集了很多男生女生,女生在裡邊,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男生在外邊,都踮起腳尖看稀奇。阿嬌則像瓊瑤的護衛似的,但凡女生過去湊熱鬧,微笑著不加阻攔,要是有男生湊過來,阿嬌又是掐又是揪,又是拳打又是腳踢。謝靜看到了,忙擠了進來,笑著用身體把朵兒擠得只得站了起來。朵兒微笑著看著自己寫的那些話兒,一臉得意。謝靜在朵兒的言語後邊綴道:“摸您的頭,一般是長者對晚輩,以表愛撫之意;摸您的腰,一般是戀人對戀人,以表親暱之意。我們都是瓊瑤的同學,平輩兒的,摸她的頭,就不合適了。平日裡,我們只看見阿嬌與紫橋眉來眼去的,卻沒有聽說瓊瑤有什麼風言風語,說有人摸她的腰,顯然也是不厚道的。不如就摸她的屁股吧,肥肥的,圓圓的,滑滑的,簡直就是一種享受。”眾女生鬨堂大笑起來,笑得抱成一團。外邊的男生不知道里邊發生了什麼,也跟著笑,卻笑得勉強,笑得有些茫然。又有女生說道:“你這玩笑開得有些過火,我們畢竟還是中學生呀。”朵兒也指著謝靜笑道:“我不該寫這些話,引得你如此狂放不羈。”謝靜笑道:“別擔心,我是辛棄疾,她就是蘇東坡,我是蘇東坡,她就是李太白,比我更狂放不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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