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濤笑著聽完眾人的告狀,又問衙役:“這些事算不算橫行鄉里?”
衙設笑道:“當然算羅!”
就連金紹文也不知,自己的孃親竟然做了這麼多混賬事,羞惱之下,面孔通紅。
“娘你怎麼——”
金婆子不知是氣是怕,全身顫抖。
“至於謀殺兒媳麼!”于濤問那大夫,“是你幫劉姑娘看的脈麼?”
大夫忙應聲道:“是。”
“劉姑娘的孩子怎麼沒的?”
大夫抹了把汗:“看著是不當心摔了一跤,但老夫在劉姑娘的衣裳上發現了油漬。”
金婆子淒厲的慘叫:“你胡說——”
大夫沒理她,只對金紹文道:“我一早便跟你說過。你娘子懷孕不進廚房,她的房間門口怎麼會有油漬?難道你竟半點也沒放在心上?!”
金紹文面色慘白,低頭說不出話來。他能怎麼辦?一邊是娘子,一邊是老孃。娘子雖然沒了孩子,但好在性命無憂!但這事若傳出去,娘以後就再也別想抬頭做人了!
街坊們炸了鍋,不知誰起的頭,爛菜葉子和髒水全往金婆子身上扔,金婆子狼狽不堪手腳並用的爬進房裡再不肯出來。
于濤抱著胳膊斜瞥了眼金紹文:“合離還是休書?”
金紹文絕望的閉上眼道:“合離。”
“誰家有筆墨!”于濤取了錠銀子喲喝道,“借來用一用!”
瞧在銀子的份上,立即有人端了文房四寶出來。
金紹文顫抖著寫下兩封合離書。
“行了!”于濤笑道,“這不就結了麼?鬧得雞飛狗跳得,何必呢!”
金紹文突然抬頭注目於他:“為什麼?”
于濤楞了楞:“什麼為什麼?”
“你和婉兒非親非故,為什麼要幫她?”金紹文妒忌如狂,于濤家世相貌人才相相出眾,難道之前跟婉兒真有過什麼舊情?
于濤噗的聲,明明是月明華的鍋!他可不背!忍笑道:“劉姑娘的嫁妝是我出的。你說我跟她是什麼關係?”
于濤即驚訝又茫然,說不出話來。
“她是我認下的義妹!”于濤拍拍他的肩膀,面不改色的胡編亂造。“不過我義妹比較低調,不願張揚。此事,我父母家人都可作證。”
竟然是于濤認下的義妹!換作別人,或許會有些齷蹉想法,但是于濤的父親是於光曉,聲名遠揚的大儒,于濤又是去年的新科狀元,這樣的身份說出的話,竟無人質疑!
金婆子在家中聽得肝膽俱痛:賤貨賤貨!有這麼大的後臺,竟然瞞著不說!她要是早知道這事兒,怎麼不也會起了其他的心思啊!
這會子,全完了!
金紹文拿著合離書,失魂落魄的轉回家中。想著初見劉姑娘時的驚豔,念念不忘的幾番求娶,最後如願以償夫妻恩愛,沒想到,最後竟然全被自己的老孃給毀了!
于濤在他背後陰陽怪氣的道了一句:“愚孝要不得啊!”
金紹文關上房門,瞧著母親躲閃的目光,心冷如冰!他的下半輩子,全毀在了她的手上!
街坊散盡,劉婉兒坐在馬車內對於濤道:“當年是你逼我匆匆嫁人,今日也是你為我解圍。我們今後算是兩不相欠!”
于濤頗有幾分心虛的嘖了聲,劉姑娘的脾氣真是一點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