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將整棟宅子翻了個遍,甚至開始拆石板翻地基了,也沒有找到明珠。他心思微動,去府衙找縣令。
“穆公子,我們已經封了路,暗地裡全城搜捕。您再等等!”大熱天的,縣令一身冷汗,怎麼郡主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然被人劫走了呢?
穆九揮手疾問:“大人,琳琅住的宅子是誰家的?”
“郡主住的宅子?”縣令一時有些茫然,“哦,那是本地的富商高老闆的私宅。這次聽說郡主要在洞庭小住,主動將宅子讓了出來。”
穆九想到琳琅前腳決定留下,後腳就有富商提供宅院,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測:“高老闆人在何處?”
“他最近出遠門了。”
“——這棟宅子是誰建造的?”
“啊。這個——”
“我要找到建宅子的人,越快越好!”
縣令不敢怠慢。好在這宅子造了不過十來年,用得都是當地的工匠,不到半天就查了出來。
已是人近中年的總工頭還以為自己闖了什麼大禍,好在不是上公堂,陪笑道:“不知大人召小的來何事?”
穆九直截了當的問:“高老闆洞庭湖畔的宅子,當初建造時,可設有秘室?”
工頭楞了楞:“高老闆的宅子?”想了想,一拍腦袋道,“秘室沒有,密道倒是有一條!”
灰暗的地下室內。陳實櫟已經連續施法了兩個時辰。他口中念念有辭,設在明珠身邊的禁制發出一道道刺眼的銀光,明珠頭痛欲裂,身上不時的傳來一股撕裂般的痛苦。但她的神智仍然十分清楚。
陳實櫟額上冷汗滲出,口中的咒語念得越快越熟練。
琳琅推門而入,看著明珠不耐煩的道:“怎麼還沒成功?”
陳實櫟嚥下心頭湧上的血,收了法術,目光陰沉的道:“怪了。”
明珠心神一鬆,大口的喘氣。
“你不是說她這樣的人,魂體極好分離麼?”琳琅不滿的道,“穆九他們已經在拆宅子了。萬一找到暗道,後果不堪設想。”
“老夫明白。”陳實櫟上下打量明珠,“到底是什麼讓月大小姐變得這般難以著手?”
明珠心神渙散,下意識的手腕微縮。
琳琅眼尖,上前捉住她的右手,將她袖子一扯,露出一串包漿潤澤的菩提珠串。琳琅一時驚訝又憤怒,忌妒得快要發狂,咬牙切齒的低吼道:“這是苦智大師的手串!”她與苦智大師相交多年,怎會不認得這串菩提珠?
陳實棟驚道:“苦智的手串?!”
“不可能,不可能!”琳琅拔下珠串,大聲斥道,“是不是你偷來的?苦智大師怎麼會將手串送給你?!”
明珠嘴唇微動,卻說不出話來。心中一片絕望:沒有了這串菩提珠,她如何抵抗陳實櫟的妖法?
琳琅恨恨不休的捏著珠串直接衝到了燭臺下:“我燒了它!”
陳實櫟趁機,重又坐在法壇上施法。一時間,咒語聲刺得明珠痛苦的叫出聲來!
燭火火力不足,僅僅燒熱了珠串,卻不能傷到它半分。琳琅恨意如狂:就連苦智大師都幫著月明珠,為什麼,為什麼?!
明珠十分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變化,她看到一縷幽魂般的人影正在從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剝離:“不,不要,不要走——”她嘶聲力竭的大叫,“回來快回來啊——”
吱呀一聲輕響。
琳琅大吃一驚,回頭一看,木門輕開,門口站著一個玉樹般俊美貴氣的男子。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