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想要算計別人,也不會把計劃提前洩露啊!”
立即有人附合:“不錯。跟文老闆廢話什麼,直接帶到合浦不就得了?這故事編得也太假了。當我們傻瓜啊!”
文秀才急叫了起來:“我說得是真的。都是真的!”
明華冷笑道:“真的?你倒是找出這位客人,請他上個堂啊。”
文秀才冷汗沁了出來:“他、他計劃害人,自然是不肯出面的。”
謝曉軒腦子疾轉,忍不住出聲道:“你們說了這麼多,也不能證明月向寧不是為了舊情洩露而殺人滅口啊!”
“文老闆是自殺。用自己的一條命陷我父親與不義。”明華不急不燥的道,“諸位想想,如文秀才所言,文老闆是來合浦指證家父的。既然如此,為何要以開店為由請家父到白龍城幫忙看鋪子呢?鋪子的主人說得很清楚,的確是文老闆約了時間來看店鋪。各位,到底是誰陷害誰,一目瞭然。”明華目視人群中的謝曉軒,冷笑道,“謝先生,你不用這麼急著攀汙我父親,什麼舊情不舊情!人生在世,誰沒有幾段舊情?謝先生您的舊情怕也不少吧?”
鬨笑聲中,謝曉軒心中一顫,老臉暴紅,半晌,才陰冷的笑道:“真是孝順的好兒子。但你說文老闆是自殺的,可有人證物證?鍾大人,我怎麼聽說文老闆死的時候,從兇手的身上扯下了一枚玉佩?”
鍾縣令不由掃了眼案上一塊玉佩。這枚玉佩玉質細膩柔和,造型罕見。白玉磨成圓形。外圈用一種極少見的木質包裹,木質光滑發亮,帶著漂亮的金色紋路。巧妙於,木料上有細小的枝丫。這些枝丫所在的玉面上,相應雕了花兒、小鳥,匠心獨具。鍾縣令討教過行家,這木料,是東海海底非常稀罕的金絲海柳木。
衙役將玉佩送到明珠姐妹及文秀才面前溜了一圈。
文秀才忙道:“家父若有這枚玉佩,早替我還清債務了。”
明珠兄妹對這枚玉佩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索性不置一辭。
謝曉軒睜大眼睛看了幾眼,笑道:“我怎麼覺得這塊玉佩有些眼熟呢?嘖。金絲海柳木、羊脂白玉。這般珍貴的好東西,咱們這兒誰能用得上啊?”
諸人聞言,心底皆想到了一個人。面面相覷之下,一時又是詭異的寂靜。
忽然聽得一道好奇的聲音道:“那不是我家的玉佩麼。”
明珠回頭一看,竟然是王晟。他何時回的合浦??
“王晟?”明珠奇道,“這是你家的玉佩?”
向寧不禁愕然,這枚玉佩明明出自他手。怎麼王晟——莫非是明珠的安排?
王晟越眾而出,向鍾縣令行禮道:“這枚玉佩的確是我家祖傳之物。”
謝曉軒不料今日竟然有人來攪局,不屑的道:“王晟,你家中一貧如洗,哪來這麼珍貴的東西?”
王晟老實純樸的臉面帶愧色:“謝先生有所不知。在下家道中落。在我曾祖父時,王家還是頗有財力的。家中有兩樣家傳之寶。一件便是這塊金絲海柳木玉佩,另一件,是隻小巧的金絲海柳木貔貅。大概二十多年前,在下的祖父生意失敗,能當的都當了。只剩這兩件寶貝。誰知兩年前,在下不慎染上重病。家母無奈,只好賣了它們為我治病。”王晟向月明珠行大禮,躬身不起。
“是月大小姐出手,高價買下了這兩樣東西,助我家渡過了難關。”
明珠愕然。想起賣金絲海柳木貔貅的老人家,驚喜交集的道:“那位、那位婆婆是你的母親?”
王晟不好意思的笑道:“正是。”
明珠笑道:“你怎麼不早說?”難怪王晟曾道,“自己一再對他伸出援手”,她當時還不明白。原來出處在這裡!
王晟不好意思的道:“已受郡主大恩,無以回報。思量再三,學生便報考了珠寶切割班,希望將來能為郡主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