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雖然不滿國王,但從來沒想過要造反。他只想安穩的做個富貴城主,怎會同意巴布林的建議?”辛格眼中的光亮透澈如淺灘的海水。“但是巴布林野心勃勃,他要繼承寶石之城,又不願受國王的鉗制,所以,造反是必然的。”
火把照亮了城堡,明珠幾乎可以想象到此時城堡內的慘狀!
“你,你母親——”
辛格眨了眨眼:“她不肯跟我走。她說,她如果也離開城堡,會引起巴布林的懷疑。”
明珠倒吸口冷氣:“那她——”
“她是被逼著嫁給父親的。”辛格聲音漸冷,“不過你放心,我的三哥達魯克早有準備。她不會出事。”
明珠目不轉瞬著看著燈火通明的城堡,彷彿能聽見城堡內傳來的尖叫聲與兵器相接聲。
得到藍鑽石的巴布林,立即命莫桑克為他製成一根華美的項鍊:多層的珍珠鏈子中間,用透明大鑽石圍繞的藍鑽石深處的妖異光芒一閃而逝。
巴布林戴著它指揮著這場夜襲戰。他舉刀振臂,大聲道:“誰殺了達魯克,誰就是我的大將軍!”
麾下的戰士們,高聲呼應:“大將軍,大將軍!”
達魯克站在城堡高處,同樣氣勢如雷:“巴布林背叛城主、背叛國王,罪不可赦!誰殺了他,就是今後國王的大將軍!”
巴布林的大將軍和國王的大將軍高低立分。
兩隊人馬在城堡內外廝殺難解。
城主躲在地道內,瑟瑟發抖,一邊咒罵:“該死的巴布林!達魯克說他想殺我奪權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唉,幸好辛格出海不在城堡裡。”
美豔的夫人陪在他身側,眼底掠過一絲輕蔑與快意。
當巴布林自以為勝券在握,躊躇滿志站在城堡高高的臺階下,被突然從後部包抄計程車兵團團圍住時,這才明白,他中計了。
“巴布林少爺,那是國王計程車兵!”有人驚叫!
巴布林面若死灰,想要負隅抵坑,一支長箭猛地從城堡的高處直射而來,巴布林捂著被箭擊穿的胸口,跪倒在地,嘴裡猶自不可思議的喃語:“國王的……神箭手……”
達魯克帶著勝利的笑容走向兄長,猛地拔出了他胸口的羽箭,鮮血四射中,巴布林緩緩跪倒在地垂下了腦袋。達魯克抹了把臉上的血霧,目光不由被死去兄長胸前掛著的藍色寶石墜子吸引了全部的目光。他用力拔下項鍊。在夜色火光中端詳這塊美麗的寶石,驚喜萬分的叫道:“藍鑽石!”
藍鑽石上前任主人的鮮血滴落在地,徒留一道血絲,仿若深藍的大海中,被鯊魚吞噬後的動物遺留在海面的最後一絲血痕。
達魯克欣喜若狂的高聲宣佈:“從今天起,這塊藍鑽石,屬於我達魯克!”
他帶著幾名親信,趕到地窖中迎接父親。
然而越接近地窖,一個惡魔的般聲音在他的腦海中反覆響起:“殺了城主,你就是新的城主了!”
“為什麼?我是名正言順的繼承者。”
“城主還可以活很多年。那時辛格就長大了!”
“不——”
“還有他的母親呢?”
“夫人——”
“那麼年輕漂亮、迷人的夫人,你當初發誓一定要得到的女人——”
達魯克砰的聲拉開地窖的鐵門時,第一眼見到的,是美麗的夫人嫵媚的、波光粼粼的雙眸中令人心碎的憂懼與悽楚。隨即,憂懼消散,漫上了一層無盡的歡喜。
“達魯克!”她輕聲的叫喚。“太好了,你安然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