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梅林走出來,唐小點,大概說了現在度橋溝村的佈局,然後指著蘆葦蕩盡頭的山脈說:“那裡才是渡橋溝村,供銷社就在有農家的地方。”
關俊峰點了點頭,想著季大哥的情報:
供銷社一共有三男兩女,其中有一對夫妻,唐小點的姑姑唐若若沒有結婚,當地人說是個老姑娘,很奇怪的一個人,成天不是帶著口罩,就是圍著圍巾,有人說她毀了容,有人說她有傳染病。
關給俊峰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唐小點,想了想說了唐若若的情況。
唐小點了然,她早就猜到會是這個樣子,不過她好奇姑姑的臉到底怎麼了?難道真是傳染病?爺爺為什麼要撒謊呢?
唐小點想到這次的計劃對關俊峰說:“到時見機行事,最好能扯開她的圍巾和口罩,我想看看看她的真容,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
於是過了一橋,上了渡船,唐小點很想背手而立,學一學古人,吟一首詩抒發一下自己的情懷,很可惜現在的度橋溝村沒有開發,雖然有一些天然風景卻不成氣候。
現在又是冬季,美麗的毛毛草已經枯萎,早有麻雀落上頭,嘰嘰喳喳訴說著寒冷。
連著換了兩次船,才到了度橋溝村,一望無際的荒山好不蕭條,哪有什麼四園五塘?溝裡也是黃土枯樹。
唐小點頓時沒了興趣,很想快點辦完事回去和弟弟團聚,至於漆樹老家,她更沒有興趣,卻不知道弟弟唐小名正在經歷著眾人質疑的眼光。
當天唐小名和姐姐,關俊峰分手後,三輪摩托車直接將他拉到了漆樹村,他提著東西一路問一路找到了爺爺的家,卻沒有想到在詢問的過程中有人好奇地看著他,更有好事者跟著他一起來到了唐榮光的家。
唐小名走進院子,還沒有開口,就有好心的村民喊道:“老唐,你家親人來了,快來認一認是外孫子,還是孫子?
唐榮光正在屋裡養神,這兩年明顯感覺身體不如以前,特別是進冬,瞌睡多不愛動,他是習武之人,很清楚這不是好現象,所以才有回老家的念頭,於是今年臘月就和老伴兒回到了漆樹村。
聽到外面有人喊就要站起來,老闆喬玉好顫顫巍巍從廚房走出來,問道:“誰呀?哎呀,小名,你回來了,你~”
喬玉巧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什麼說不出話來了,而屋裡的唐榮光卻心中一跳,扶著柺棍站起來往外走。
這時堂屋旁邊的門也開了,唐若勤和媳婦也走了出來。
“小名,誰讓你來這裡的?啊~你姐呢?”唐榮光看到唐小名頓時火冒三丈,當場質問,又覺得說錯了話連忙改了口。
“老唐,你這就不對了,外孫子好不容易來看你一趟,你怎麼這樣了?”好管閒事的村民替唐小名打抱不平。
“唐山娃,快回你家去吧,估計你家的孫子又流著大鼻涕哭著找你呢?”唐榮光把臉一沉,不悅地說。
“哎~,你還沒有給我介紹,是外孫子還是孫子呢?”那人死皮賴臉地問。
唐小名瞪了那人一眼,對著唐榮光甜甜地喊道:“爺爺,奶奶,新年好。”
然後對著後面的唐若勤說:“大伯,大伯母,新年好。”
“嗯,好,好,哎呦,還提了這麼多禮物,你姐姐呢?”唐榮光走上前慈愛的摟著孫子拉著往屋裡走。
唐三娃撇了撇嘴,這個男孩讓他想起了唐若若,那個天仙般的女人,可惜卻轉眼消失了這麼多年,今天一看這個男孩讓他嚇了一跳。
當孩子喊出爺爺時,唐三娃有點失望,心裡也知道,弟弟的孩子長的像姑姑很正常,他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往外走,想當年,他的兒子就是追求唐若若的人之一,卻不知便宜了誰?如果讓他兒子娶到手,估計也能生出這樣漂亮的不像凡人的孩子吧?
“你姐沒有來,派你一個人來的?”唐榮光有點不相信地問道,二孫女可是把弟弟看的跟眼珠子似的,看著姐弟倆親密如間,他很欣慰,又恨小兒子不爭氣,好好的一對兒女,卻視若外人。
唐榮光想著自己生的三個孩子,有哪一個爭氣的?老大現在是孩子大了,媳婦管的嚴,才收了心,唉,是不是報應啊?
唐小名也奇怪爺爺的一天三變的臉,難道人老了就是這樣喜怒無常,可是姐姐卻說爺爺機警,睿智,是個精明的老頭,還讓他不要小視,現在看來哪有一點精明?純粹一個病得有點痴呆的老頭。
他不以為然,又看向四周,發現奶奶也痴痴地看著他,眼神裡有心疼,有心痛,痛嗎?難道他們做了對不起母親的事?一定是這樣,看著自己越長越像母親,而且還健康的長大,內疚不已吧?
唐小名起了慈悲心懷,誰不犯錯?何況老者老矣。就原諒他們吧,來時還彆扭的他現在也放鬆心情,準備好好做一個乖寶寶,乖乖等著明天的三輪車拉他回到漆縣。
中午時分,唐小點和關俊峰來到了一家農戶家,說了半天的好話又給了錢才給做了一頓難吃的飯菜。
吃著沒有油水的醃菜,唐小點無奈,對關俊峰笑了笑,關俊峰為了安慰她,故意大口吃著,還挑著眉毛說好吃。
“唐兒,今天我們就住在這家吧,等晚上~”飯後關俊峰說。
唐小點聽懂了他的意思,沒有曖昧,而是夜裡可以探一探供銷社的意思,她點頭同意。
只要有錢沒有辦不成的事兒,唐小點挑了一件有利於夜裡出門的房間,屋裡就是有點陰暗,古老的乾打壘,牆角還有幾個老鼠洞,門口放著木桶,估計是方便用的。
屋裡一股子黴味,汗味,臭味,再看被子,大補丁小補丁,還有露出的黑呼呼的棉花,窩成一團扔在床上,唐小點搖搖頭說:“這裡的農民太窮,我想以後有條件把這裡變成度假村。”
關俊峰寵溺地摟著她,親了親她的頭髮說:“很期待唐兒度假村,其實這裡很美,有山有水,有池塘,魚肥水甜肯定能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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