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懲

父親林方正不說話,林海波開啟車門上前一看,林方正緩緩地將肩膀靠向兒子,林海波嚇了一跳,卻沒喊出聲,使出全身力氣將父親拽出來,然後緩緩地扶父親他上樓。

林海波以為唐小點還在他們家,進屋才發現姐弟倆早已不見人影,林方正也奇怪,心裡卻很滿意,唐小點今天的行事做派很好卻透著怪異,他想抽空問問她,卻不容他多想一進屋全家為他忙得人仰馬翻。

唐小點在家哼著小調心情愉快,唐小名也跟著高興起來,只要姐姐一高興肯定有好事,他高興地跑出去玩了。

幾分鐘後楊娜氣勢洶洶走進屋來,指著洗衣服的唐小點說“唐小點,你是不是故意把我推進墳墓裡的?”

唐小點拿了一件沒有洗的衣服擦了擦手說“我怎麼能有那麼大的力氣推你?你是不是沒有站穩摔下去的?”

楊娜一愣,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好像就是沒有站穩,又好像不是,張嘴想辯解,唐小點恍然大悟地拍手說“估計和我上次受傷一樣,是自己不小心,唉,那天是我領你去的,是我不好,我送你一個毽子吧,這個山雞毛可漂亮了。”

說完從床底下翻出一個金燦燦的毽子遞給楊娜,毽子上的雞毛和上次墳墓裡見到的一模一樣。

“啊!別拿過來,我不要!”楊娜嚇得撒腿就跑。

看著落荒而逃的楊娜,唐小點抿住笑出來。

“姐姐,姐姐!”唐小名一陣風跑進來,緊張地問“楊娜又來找你幹什麼?”

自從唐小點被楊娜砸傷後,唐小名再也不願意喊楊娜大姐,也跟著姐姐喊名字,唐小點沒有反對,值得尊敬的人才被尊敬,徐春梅母子倆這輩子只要別給她添亂就行,至於虐待他們,唐小點重生了,虐待的應該是他們吧?

楊娜驚慌失措跑進屋,剛坐到床上,一個東西擱到她屁股,拿起來一看是雞毛毯子,嚇得她失聲喊道“啊!快把它扔出去,扔出去!”

說完直接將雞毛毯子從窗戶上扔了出去。

徐春梅老遠就聽見女兒的叫喊,提著手裡的菜跑回家,剛才她去菜店買菜有人在她背後說“當後媽就是心黑,姐弟倆好可憐,從墳堆裡撿東西吃。”

另一個回應“就是,把自己女兒養的肥頭大耳,這回報應了吧?都十三歲了還尿褲子,丟死人了。”

徐春梅當時氣得咬牙切齒卻不能回頭對質,別人沒有提名道姓,對質無形中承認是她家的女兒,女兒失禁的事不能再傳下去了。

她買了菜匆匆往家走,剛上樓就聽見女兒的慘叫聲。

“娜娜,娜娜,別怕,媽在這。”徐春梅一把摟住女兒心疼地說,心裡卻對那一對姐弟倆更加厭惡透頂。

中午看著唐若輝上班走後,徐春梅才下了樓去了石棉瓦房。

“小點,還為上次受傷的事生我們的氣呢?”徐春梅開門見山,她才不害怕唐小點一哭二鬧三上吊呢,一個大人還收拾不了半大的孩子?

唐小點看著徐春梅,上次楊娜失禁,是她重生第一次徐春梅,當時亂糟糟的,徐春梅根本顧不上打發她走了,唐小點也沒有仔細看。

今天徐春梅穿著一件粉色的確良短袖,在70年代末,隨著改革開放的到來,的確良如一股春風闖進人們的生活,它代表著時髦和前衛,這個時候擁有一件的確良算是時髦了,何況在這個大山裡更是洋氣加時髦。

唐小點被那件的確良引起了怒火,看得出來父親很疼愛這個後媽,衣服上的梅花趁著徐春梅更加嫵媚,雖然不是瓜子臉,但臉白皙圓潤。

特別是一頭烏黑的頭髮盤在腦後,讓人產生了遐想,都說男人喜歡長髮飄飄的女人,這樣的徐春梅能不讓父親喜歡?

親生母親羅希雨頭髮也好,卻為了幹活方便剪得跟紅色娘子軍一樣的短髮,母親生她時就虧了身體,臉色泛黃,加上生的女兒,父親更是嫌棄。

唐小點看著徐春梅不說話,徐春梅還以為她害怕了,繼續露出沒有溫暖地笑容說“小點,咱們都是一家人,不團結只會讓別人看笑話,明年大姐就要考中專了,再過三年上了班,咱們家條件就好了,到時你想穿漂亮的衣服我都可以給你買。”

唐小點無語,她是成年人,不要用這麼弱智的話來哄她,她聽著都想吐。

“我真的在墳堆裡撿的,大姐不相信,那天她真的尿褲子了,我還替她瞞著別人,”唐小點一臉委屈地說。

徐春梅氣急,恨不得撕了眼前的女孩兒,她收起笑容,威脅道“再有一個月就開學了,小名還要我看呢。”

唐小點一臉緊張地說“我去找爸爸,讓他帶到廠裡去。”

“帶廠裡?你想什麼呢?所以小點,你要為弟弟多想想。”徐春梅說完這句話,扭頭就走,這個屋裡一股子雞毛味,還是從墳堆裡撿的雞毛,徐春梅一分鐘都不想待。

唐小點站在原地發愣,前世今生徐春梅都拿弟弟唐小名威脅她,這次不會讓她們得逞,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等林方正病好了就去找他。

一個星期後的傍晚,唐小點領著弟弟在後山坡上玩,前幾天她聽林海波無意中說,他父母都去了省城,就連大哥林海江也跟著去了。

唐小點算著這幾天林方正估計該回來了,她不敢耽誤,每天都和弟弟在後山上玩,想的這裡偶遇。

林方正有下午散步的習慣,不是出差一般都會到後山上來,一連幾天沒有等到人影,唐小點有點著急,眼看這月上旬就要過去,有些事再不解決,以後會很棘手。

今天她心不在焉跟弟弟打著沙包,眼看天就要黑了,她失望地將沙包交給弟弟唐小名,心煩地說“不玩了,天黑了。”

唐小名看了看天莫名其妙,明明還沒有黑,什麼都看得見,姐姐今天怎麼了?

唐小名被姐姐唐小點拉著手強行往石棉瓦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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