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妙哉妙哉!”
年輕的道士好奇地問道:“什麼妙哉妙哉?師父,你到底在什麼?”
“你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老道士輕輕晃了晃搖椅,悠哉遊哉地道:“你現在耳力通玄,築基期的修士也及不上,這可是莫大的機緣,還不妙嗎?子,你可知道為何你會有如此耳力?”
“為什麼?”雖然明知師父是在賣關子,道士還是好奇地問道。
“這都是因為雷霆真氣啊!”老道士拈鬚道:“你常年遭受雷劫,不得不修煉《五雷訣法》。修真之士對雷霆真氣無不聞之色變,但這《五雷訣法》卻反其道而行之,專門採集雷霆真氣用來修煉,雖有極大的風險,卻也蘊藏了巨大的機緣。這雷霆真氣不僅可以替修士伐毛洗髓,還能刺激修士體內的隱竅。如我所料不錯,你的耳力大進,應該是雷霆真氣刺激聰竅的結果。這可是隻有高明的煉體之術才能做到的,你子平白得了這麼大的好處,偷著樂吧!”
“難怪我這兩覺得五感越發敏銳,連門外花開的聲音都聽得見,原來都是這《五雷訣法》搞的鬼。師父,你就別在這風涼話了,這能力根本不受我控制,各種聲音鑽進耳朵裡,想不聽見都難。我已經兩沒有睡覺了……”
“你子別不知好歹!這可是神通,多少修士求之不得,你倒好,得了便宜還賣乖!想睡覺還不簡單?老夫呆會就給你配兩副安眠藥,保你睡得跟死豬一樣!”老道士翻了個白眼,把徒弟狠狠教訓了一頓。良久,他話鋒一轉,又道:“話又回來了,你這子還挺沉得住氣,你可知道玉龜是何物?”
青年道士抹去臉上的唾沫星子,翻開手中的古籍,道:“這本《異物志》上記載:玉龜,八大名龜之一,擅水。此龜五百歲一劫,劫後便生神通,一曰攝魂、二曰浮游,三曰辨兇,四曰尋奇,五曰化形。化形之後,上入地,逍遙無待。”
“那你可知道,這玉龜對你的傷勢有何作用?”
青年道士搖了搖頭,平靜地道:“按照書上的記載,玉龜的內丹可以用作陣源來佈設陣法。可用玉龜的內丹煉丹藥,這卻是不行的。書上明確了,玉龜的內丹十分脆弱,只可徐圖,不可急用,根本不能用來煉丹。徒兒不明白,師父為何在觀外要用它來煉丹?”
老道士一見徒弟那波瀾不驚的表情就來氣,你你年紀,搞得這麼深沉幹什麼?他搖了搖頭,道:“這隻玉龜已經有了攝魂的神通,煉成丹藥剛好可以讓你融合異種神魂。也算是你子的造化,這玉龜是因為渡劫受了重傷,失了法力,這才被我所制。若是它全盛之時,咱們師徒聯手也不是它的對手!”
“師父,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青年有些不滿,都什麼時候了,還賣關子。
“嘿嘿,你終於也急了?難得難得,為師還以為你子當真勘破生死了呢!”老道士哈哈大笑,開心地道:“玉龜的功效,可不是普通的典籍能夠記錄的,這種秘聞,只能記載在玉簡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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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年輕的道士頓時明白過來:這些年來,他博覽群書,所學的知識早已超越了常饒極限。不過,修真界歷經的歲月實在太久,積累的知識浩如煙海,其細緻精微之處,資訊量之大根本無法用紙質書籍容納,只有使用玉簡來承載。道士成為煉氣修士後,雖能閱讀玉簡,但精神損耗很大,不利於應對雷劫。因此這些年來他都在閱讀紙質的書籍,要不就推導外來客記憶中的一些知識碎片。除非是研究陣法需要,否則他一直都對玉簡敬而遠之。
老道士晃了晃搖椅,緩緩道:“玉龜每煉成一種神通,就會在體內凝成晶體,這種晶體十分特殊,是玉龜神通的根本。如今這玉龜法力全無,就是在全力凝結第二枚晶體的緣故。因此,煉丹的材料並不是玉龜的內丹,而是其體內的晶體。山民不懂其中的門道,和沒一樣,為師也就懶得費這個口舌了……”
青年道士眼前一亮,忽然道:“我明白了,這玉龜的第一個神通是攝魂,據神妙無比,如果將這晶體煉成丹藥,或許可以讓我體內的異種神魂徹底融合。”
老道士點零頭,道:“煉丹的事情,就交給為師來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七的時間就足夠了。倒是你的任務比較重,村民們把玉龜奉送給你,相當於救你一命,這恩情須得還的。以你現在的陣法修為,以玉龜的內丹作陣源,保青陽村三百年的平安,應該不難做到吧!”
老道士從不懷疑徒兒這方面的能力,這孩子極有陣法賦,成就遠遠超出了他這個師父。不別的,僅靠一部殘缺的御雷陣圖就能抗衡雷劫十年,這件事如果傳了出去,只怕整個修真界都會瘋狂。擁有這等陣法賦,擺個風水局還不跟玩兒似的?
不過,信任歸信任,老道還是要過問一下的,他打量了徒弟一眼,拈鬚笑問道:“你打算擺個什麼局?”
“什麼局都擺不了!”青年合上手中的書本,認真地道。
“什麼?”老道士差點沒從搖椅上翻下來,他“蹭”地一下站起身來,瞪著眼睛問道:“不就是保個村子三百年嗎?有玉龜的內丹相助,還有什麼難的,一個聚靈陣就綽綽有餘了!”
年輕道士搖了搖頭,道:“當初選擇在這裡落腳是有原因的。青陽山的地下藏著一座巨大的磁礦,磁電之間會互生感應,利用得好,對我的渡劫大有幫助,這也是我選擇在這裡佈設御雷法陣的原因。不過,風水局就不一樣了:風水最講究地脈的穩定性,否則,地脈的任何變化,都會使一個極好的風水局變成凶煞之地,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如此來,這陣法布不成了?”老道士嘆了口氣,沒想到一個的承諾,竟會這麼麻煩。也怪自己把話的太滿,開口就是三百年,聖人得好,“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本來就違背意的嘛!
“師父也不必擔心,等我再推演一下。實在不行,我們就設法運轉地脈!不過多費一番功夫罷了,事情終究還是能辦成的!”年輕道士見師父愁眉不展,便安慰了一句。
“唔,那你慢慢想,為師明就開爐煉丹,先把你體內的異種神魂煉化,你也免受雷劫之苦!”
青年道士看著師父的背影消失在牆的拐角,不知怎麼,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篇名為《背影》的課文來。
色漸漸黑了,屋裡亮起了燭光。
青年道士沉思良久,仍是沒有想出克服地脈之法。漸漸地,倦意襲來,道士只覺得眼皮沉重,昏昏欲睡,不一會房中便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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