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年紀大了,手……手抖。”
說完,還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我這是走的什麼倒黴運啊。剛剛鏡子裡那張老臉,溝壑縱橫,病懨懨的,就是那半截身子埋入黃土的模樣!我一個英氣勃發的少年郎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快要死掉的老頭子了?這太不甘心了吧!還我青春!
我抬起拳頭砸向床,拳頭卻軟綿綿的,像是在揉小貓一樣。
我看著女孩那滿是淚痕的臉,問:
“女……你是我女兒是吧。你叫什麼名字?”
“小得。”
“你的母親呢?”
問完這句話,小得又是淚盈盈的,小聲囁嚅道:
“她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
我一聽不妙,趕忙轉移話題:
“現在應該是冬天吧,這麼冷。”
透過窗戶,我可以看見外面下著大雪。寒風透過一點兒也不嚴實的窗戶吹進來,屋裡冷颼颼的。可憐這女孩穿的這樣單薄。
“只有四季城才有冬天的說法。我們北境只有寒、溫、寒、冷這幾個季節。”小得臉上突然不安起來,“父親,你可是覺得冷了,我們家就這兩床被子了,我都給您蓋上了。”
“不冷不冷。小得,你冷嗎,進被窩裡來吧。”
“我還好。父親,您剛剛嚇壞我了,我看你身體溫度一點點降低,我本以為你……你要……不行了……”
我看著小得那雙誠摯的大眼睛,摸了摸她的頭:
“我很好,你看,我現在不正是在和你說話嗎?”
小得的父親方才是死了,所以我莫名其妙魂穿到了他身上。
別人都是魂穿到高富帥身上,我可倒是好。觸黴頭的體質真的是到哪裡都沒有變化啊。
“父親,小米粥熬好了。”
漂亮的小得舀起一勺,放到嘴邊吹了吹,喂到了我的嘴裡。
雖然我不想說破,但是,小米粥十分稀薄,米少湯多。雖然小得努力想從粥底舀出盡可能多的小米,卻也只是徒勞。
“小得,告訴我。家裡還有多少糧食。”
“沒關係,小得吃得少,夠我們熬過冷季的。”
“說實話。”
“米缸已經見底了……是小得沒有照顧好父親……”
說完,小得就趴在我身上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