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算出有逐鹿中原之命。母親懷孕的時候就帶著書來了。”
“喬紫菱又是誰?”有些耳熟。
“韓定的妾。”
“哦。”原來是韓瀚星的生母。
馮煙火看著那本《山野注》,又問:“這是多年前的事了?”
“十八年以前。”
“十八!?韓胭姐姐,你竟然比我大了這麼多,我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妹妹啊!”
“差5歲而已。”
“可是這《山野注》明顯不是十八年前的書。”
“是一塊巧克力送來的。”
“巧克力是什麼?”
“送書的人。”
“誰送的書?”
“一塊巧克力。”
……
馮煙火感覺這對話繼續進行下去毫無意義。讀書有什麼好,讀傻了不就是這麼個樣子嗎。
雖然韓胭的身世離奇的很,不過馮煙火也沒有深究的興趣了。每天過著“長歌懷采薇”的隱居生活,京城裡的是非都與自己無關了。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馮煙火早起去地裡鬆鬆土、施施肥、澆澆水,等到太陽刺眼了,就回屋聽韓胭教自己讀書識字。十三歲起步委實是有些晚了,所以白天的大部分時間馮煙火都是在抄書、誦讀。她從最簡單的連環畫開始看,都是些圖多字少的書,妙趣橫生。
“幼稚。”韓胭合上一本厚的像百科全書的小說,瞥了馮煙火一眼。
“誰會喜歡看你那種捉弄人的書。”
“不是捉弄人。它是思想深奧,富於哲理,引人深思。”
“別說思了,那本書裡的字我都不認識幾個,淨是些生詞。”
“你過來,我教你認認這些生僻字。”
“韓胭,你自己都承認是些‘屁’字了,還來教我認。哈哈哈!”
“沒文化真可怕。”
韓胭每天都在試圖引發馮煙火對深厚思想的興趣,而每次馮煙火都要藉機嘲弄一番“哲思”,而對話,總是在馮煙火誤解了韓胭的用詞中結束。
對一個剛開始認字的人來說,看個連環畫也是頗費勁的。白天勉強自己認了一天字的馮煙火晚飯都食不知味了。韓胭做的飯是非常清淡的,都是自己種的菜,做出來別有一番風味。馮煙火再怎麼沒有胃口,還是會不知不覺吃上不少。從前萬嫋閣華美的食物總是讓自己反胃,反倒是這些自然美食舒胃養脾。
晚飯後,韓胭總是會外出散步,走過自己的萬畝農田,順便再照料一番。她總是很晚才回來。馮煙火獨自一人待在屋子裡,不由得回想起在萬嫋閣的每一個夜晚。房間外面是花娘和客人們的狂歡之聲,房間內是自己反反覆覆的練習聲。外物躁卻內心平,音樂總是能帶給她超然物外的滿足與快意。
這裡沒有琴,馮煙火只能輕輕哼唱著爛熟於心的旋律,同時撥弄著想象出來的琴絃。
“夢遊嗎?”
突然從窗外傳來的聲音嚇了馮煙火一跳。原來是韓胭散步回來了。奇怪,怎麼今天回來這麼早?
“我是在彈琴唱歌!”
“高山流水遇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