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瀛兒氣呼呼地鎖住他的脖子，一雙眼睛瞪得極大，臉孔又湊得極近。
她這張被嗆得微紅的小臉讓巴文清的喉結忍不住滾動一下，然後把手伸到腦後扣住她，將距離進一步拉近。
周瀛兒沒有反應過來的功夫，自己的薄唇就有了涼涼如果凍的觸感。
她猛地一推巴文清的胸脯，順勢站起來，靠著背後的牆，提防著。
巴文清無辜地看著她，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唇，帶著壞笑：
“嘴唇上有汽水，別浪費了。”
說完，他拿起手中的易拉罐，嘴唇湊到周瀛兒方才放的地方，一口把剩下的喝得一乾二淨。
周瀛兒從未跟著班裡的女生去操場上看男生打籃球，所以這是第一次見識到男人急著喝飲料時，那上下滾動的喉結是多麼的，誘人。
她正走著神，突然感受到腳上多了些力。
周瀛兒剛剛嗆水時噴出的飲料恰好就澆到了樊曉敏的臉上，甜甜的味道和黏黏的感覺立刻讓她醒轉過來。
此時她的神智還不怎麼清醒，只是死死抓住周瀛兒的腳腕兒，重複著：
“臉，臉，臉……”
周瀛兒看著她髒兮兮的手，毫不猶豫地就把自己的腳抽開，彎腰搶過了巴文清嘴邊的飲料，一個倒放全部淋到樊曉敏頭上。
“夠黏嗎？”
“你就是一個長著犄角的怪物！噁心！等到大家都見到你的真面目後……你會慘，比我現在慘千萬倍！”
樊曉敏那一張瘮人的臉沾著汽水，緩緩抬起，眼裡迸射出惡毒的目光。
巴文清會把所有能反光的物品都提前幫周瀛兒蓋住、遮擋好，所以在聽到樊曉敏這幾句露骨的咒罵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粒膠囊就要塞進她的嘴裡。
讓她閉嘴，永遠閉嘴。
周瀛兒早就對於自己的犄角不那麼敏感了。即便樊曉敏這麼惡語相向，她頂多就是聽得煩，卻不至於真的被惹怒。
她正要安撫巴文清，沒想到急了的樊曉敏嘴上更加不饒人：
“你這個剋星，害死了你爸，馬上你媽也會慘，更慘……”
她頭上的犄角已經是她接受的事實，被多詬病幾句她也懶得理會。只是這次樊曉敏上升到了她的父母。
周瀛兒狠狠地踹了她一腳，兩隻眼銅鈴一般圓睜，放射出駭人的兇光，雙臂因為緊握而微微顫抖。
巴文清手中的幾粒膠囊一股腦塞到樊曉敏嘴中，也沒有給她的水，就強行合上她的嘴巴讓她不得不眼下。
那種膠囊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痛苦和嘴巴里乾巴巴的苦澀合在一起，讓樊曉敏幾乎要吐出來。
但是巴文清緊緊堵住她的嘴巴，讓她再大的不舒服也只能生生吞嚥回去。
周瀛兒看著樊曉敏這副極度痛苦的模樣，聲線顫抖著說：
“應該讓我來……”
巴文清這時站起來，握握周瀛兒的手：
“你還有大好的未來。髒手的事情，讓我來做就可以。”
周瀛兒由於極怒，而忽略了巴文清眉宇間凝聚的哀傷和無奈。
她傷她的疤他會永遠保護著。他的手早就因為那對犄角的出現和她被機械化的身體而骯髒不堪了。
他必須守護者，讓她擁有正常女孩應該有的生活和未來。
樊曉敏趴在地上，嗚嗚呀呀地想要說話，卻發現再也發不出聲。
周瀛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你那些糟踐人的話就自己爛在肚子裡噁心自己吧。再也別來髒我的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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