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瀛兒從來只相信資料推理出來的必然,而不是天意安排的偶然。
在畢家吃午飯的時候,畢英一再勸說周瀛兒住在畢家。
周瀛兒買這棟房子的時候,就是看中了它是學區房,離宛城實驗很近。
樊家離學校太遠,上學期間實在沒有住這裡便利。
而且,畢英明白,樊家背景大,人情複雜。
周瀛兒這孩子,不擔心被欺負了,但是她的心情怎麼可能一點兒也不被影響到。
因為畢英盛情難卻,周瀛兒就答應下了。
但是她還是要回樊家去取點東西。
樊家在城郊,離這裡很遠。如果坐公交要轉幾次。
周瀛兒的目光落在牆角的滑板上。
她也有一段時間沒有滑了,但是經驗就儲存在資料庫中,隨時可以調出來。
不存在遺忘。
周瀛兒左腳踏在板上,右腳一蹬,就絕塵而去。
她的兜帽滑下,露出一對犄角。
犄角沐浴著夏日午後的驕陽,泛出微光。
周瀛兒的速度很快,不等路人注意到那對犄角,她就滑遠了。
她就像是和滑板一體的。
遇到臺階和圍欄,她右腳重踩滑板後緣,板子就同她的身體飛鳥般從空中滑過,又穩穩地落在前方。
恣意,瀟灑,暢快。
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過紅燈。
二十多分鐘後,她到了樊家。
周瀛兒涼薄地看了一眼這座沒有情感的大宅子,然後戴上兜帽。
她按了一下門鈴,半天沒有反應。
門口的人臉識別系統不認識周瀛兒的臉,生生冷冷地不願意開門。
周瀛兒幽深的雙眸中不見情感,只是眨眼後調出了右眼的解析功能。
這個構造複雜的智慧開鎖系統的每一處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半晌後,周瀛兒白玉般指尖輕輕觸到門鎖的一處。
細微的電流從周瀛兒的指尖流出,又在鎖內遊走。
咔嚓。
鎖開了。
周瀛兒斂斂帽簷,用腳把門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