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門被撞開的那一刻，整個大會堂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齊刷刷地朝門口看去，出現在門口的有不少人，他們幾乎都是如出一轍的陰沉和瑟縮。
每一個學校都有這樣類似的人群。
存在感弱，不受歡迎，被人欺負……
黎明愣住了，臉色沉下來：“誰讓你們進來的，現在這裡在開會！”
為首的一人抖了抖，抬頭時對上了阮清安鉛灰色的眼，他嚥了咽口水，鼓起勇氣：“主席，我們是來道歉的……”
“什，什麼？”
黎明反問，緊接著就看見那些人全部跑上前，直接圍到了臺前，幾乎是整個扒拉住他，死死地將黎明圍住。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將黎明直接堵在了臺上，接受著所有人視線的洗禮，不止如此——撲過來的這些人幾乎是半跪在黎明的面前。
他們身上也依稀能看到一些陳舊的傷，看上去就令人觸目驚心，讓人悲憫。
被大會堂的所有人看著，黎明臉色鐵青，揣著推著想要讓他們鬆開：“滾，別過來！”
“對不起，主席，真的對不起，我們是來道歉的，是我們活該被打，是我們活該——”
整個臺上一片混亂，伴隨著悲愴的哭聲，滿身舊傷，倍受欺凌的學生分明是受害者，卻跪地求饒著，彷彿在贖罪般地道歉，而黎明站在中央，被團團包圍，如同從地獄中伸出的手將他抓住。
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黑暗公之於眾，遮掩在黎明身份下的一切被揭開。
大會上近乎威脅似的自我介紹。
被用權勢反轉的毆打事件。
被強迫道歉，甚至不敢拒絕的受害者。
赤裸裸的，血淋淋的真相被攤開，可偏偏黎明已經高高在上，他直接踢開那些人：“滾開點，你們算什麼東西！”
“告訴你們，別因為你們這點破事影響我的工作，現在馬上出去，否則以擾亂學生會的學生工作名義將你們記過。”
黎明冷聲說著，嫌棄地拍了拍他們抓過的衣服，瞥了眼那些人身上陳舊的傷勢，卻只是擰眉嫌惡地轉過頭。
可直到黎明抬起頭時，這時候才發現整個大會堂都安靜了下來，原本還在低聲談論的人們已經停下了，一雙雙眼睛全部看著黎明，帶著不可思議和驚恐。
私底下的確所有人都不敢招惹黎明，可擺到明面上以後，居然根本沒把他們當人看般。
黎明被眾人看得心裡發毛，哪裡遇見過這樣的事情，下意識後退一步，就在這時他卻晃眼間看到了攝像頭閃爍的燈光。
帶著畫家帽的趙曉涵站在人群中，一手舉著手機，冷冷地看向這邊。
黎明抬手指向她：“手機給我放下！”
“你別想了，已經來不及了。”
趙曉涵一邊說著，一邊舉著手機正對著黎明的臉，在她的手機螢幕上赫然是直播介面，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湧入直播間，刷屏的彈幕都是對黎明的謾罵。
一時間整個場面亂作一團，黎明也不曾處理過這種事，很快看到網上直播間，得到訊息的校領導也已經趕了過來。
“所有人，全部把手機放下！”
“黎明，你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