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體制內的人，你也要查嗎？”
何洛希聽罷，輕哼了一聲：
“查，為什麼不查，當初你主動提出建立這個系統，不就是為了更好的洞悉來訪者的背景資料嗎，放在你的電腦裡，只做一個擺設？”
楊寧南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幾下，從鼻子裡發出一聲不以為然的冷哼。
“可拉倒吧，如果不是你點頭，我會做這樣一個系統？嘖……”
楊寧南話說到一半，看著電腦螢幕上檢索出來的結果，忽然收住了聲音，目光緊緊鎖定著那幾行黑色加粗的宋體字。
“怎麼了？”
察覺到楊寧南變化的臉色，何洛希也放下了搭在桌子上的胳膊，慢慢地走到前臺後面來，跟著楊寧南一起看著螢幕上的那行字。
“陳世光，2019年7月就診於天海市人民醫院，初步診斷：'創傷後應激反應綜合徵'，服用三個月的帕羅西汀後，便再無診療記錄。”
何洛希的右手握住下巴，食指來回地在嘴唇上摩挲著，微蹙起眉頭，口中喃喃道：
“怎麼現在醫生都喜歡開帕羅西汀？”
楊寧南沒大聽清何洛希的自言自語，以為何洛希是在跟他說話，於是歪過頭湊過來，提高了好幾分音量，乾嚎了一聲：
“啊？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何洛希不耐煩地揉了揉鼻頭，岔開了話題。
“你確定這就是剛剛那個陳世光本人嗎？”
楊寧南撅著嘴，不大高興地後退了一步，擺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我這個系統，只能透過檢索人名或者疾病，找出相對應的病症資訊，如果具體到個人情況的話，那就是侵犯隱私了，我怎麼可能會幹這種事？”
何洛希瞧著楊寧南那理直氣壯的樣子，卻還是不願意就這樣放棄：
“在能力範圍內，就知道查到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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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要是真能精準到個人，之前你讓我找的那個駱新，我會花那麼多時間？”
楊寧南不滿地撇了撇嘴，退出檢索欄，抬頭望著何洛希，指了指她身後緩緩開啟的電梯門。
“喏，你今天預約的第一位，已經到了。”
何洛希對於楊寧南的說辭，還是有所懷疑，但她表面上還是儘量保持著風平浪靜，慢慢轉過身來，看向那緩緩向她靠近的，那位來訪者。
“何醫生您好，我叫吳望。”
循著聲音向下，何洛希看見了那個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一條卡其色大浴巾的瘦弱男子，努力地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張開手掌向她打著招呼。
“嗯，您好。”
第一眼的初步判斷，何洛希並沒有看出眼前的這個吳望，有著什麼樣過於明顯的心理症狀。
“你來的很早，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問詢吧。”
何洛希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踏步地走向診療室，同時推開兩邊的門，為了讓吳望的輪椅更好推進來一些。
而楊寧南在前臺聽見第一位來訪者的姓名，在系統裡輸入之後，一大堆的診療記錄一股腦地出現在了螢幕上。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跳躍，不過輪椅進入診療室，在何洛希辦公桌的對面剎住的功夫，關於吳望先前在天海市所有的診療記錄，都一併打包傳送到了何洛希桌面上的某個資料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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