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她看著那桶不斷冒著紫色毒霧的“黑暗料理”,又聽著外面越來越響亮的撞門聲和嘶吼聲,臉都綠了。
“菜狗!你管這叫‘低濃度酒精’?!這他媽是喪屍快樂水吧!”
【……計算失誤。檢測到未知化學反應。請宿主儘快處理發酵源,或準備迎接新一輪‘熱情’的訪客。】菜狗的電子音似乎也卡頓了一下。
林小滿心裡把菜狗罵了不下八百遍。“你管這叫失誤?我看你是想讓我原地去世!”
她一邊腹誹,一邊緊張地盯著外面。藤蔓屏障被撞得簌簌發抖,綠葉亂飛,幾根粗壯的藤條甚至被撞出了淺淺的裂痕。
喪屍們的嘶吼聲匯成一片,帶著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狂熱。
就在林小滿琢磨著是該壯烈犧牲還是找個角落先苟住時,外面狂暴的撞擊聲詭異地停頓了一下。似乎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壓制。
林小滿屏住呼吸,豎起耳朵。
一種沉重、緩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那腳步聲不像是普通喪屍那種拖沓、不協調的步伐,反而帶著一種……奇特的規律感,彷彿每一步都經過精確計算。
“咚……咚……咚……”
腳步聲停在了菜市場門口,藤蔓屏障外。
一個身影出現在藤蔓的縫隙間。
林小滿瞪大了眼睛。
那是個“人”,或者說,曾經是個人。他個子很高,身上卻套著一件與末世廢土風格格不入的白色實驗室大褂,雖然大褂上沾滿了暗紅色的汙漬和灰塵,甚至撕裂了幾處,但依然能看出原本的樣式。
他的動作有些僵硬,但並不像普通喪屍那樣扭曲,反而透著一股子學究式的刻板。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臉。面板是喪屍特有的青灰色,佈滿屍斑,但那雙眼睛——原本應該是毫無生氣的眼睛,此刻竟然……恢復了一絲清明?
他沒有像其他喪屍一樣瘋狂地撲向藤蔓,而是微微歪著頭,挺直了背脊,鼻翼翕動,像是在仔細分辨空氣中的氣味。
他的目光最終精準地落在了……林小滿腳邊那個正“咕嘟咕嘟”冒著紫色毒霧的鐵皮桶上。眼神裡流露出一種……混合著困惑、探究的情緒。
他緩緩抬起一隻手,推了推鼻樑上那副……並不存在的眼鏡。這是一個刻在骨子裡的習慣性動作。
然後,他張開乾裂發黑的嘴唇,喉嚨裡發出一陣嘶啞帶著濃重的學術報告腔調:
“這……這是……抗病毒血清的氣味?”
林小滿:“……”
她看看那桶不斷噴湧毒霧、散發著腐爛水果氣味的玩意兒,又看看眼前這個穿著白大褂一本正經提出科學疑問的喪屍大佬,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兄弟,”林小滿忍不住吐槽,“你家血清是爛水果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