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謙在虺文忠的陪同之下,來到東宮憑弔父母,這讓太子李顯的臉色如同吃了大便一樣難看,不過身為叔父,李顯還得表現的非常大度,甚至是陪著方謙在東宮痛哭了一場,方謙傷心一連哭暈了好幾次,走出東宮時,都是虺文忠扶著出去的。
等方謙走後,看著滿地的灰燼,空中飛舞的紙錢,擺放的花圈之類的東西,李顯的臉色漸漸的變得陰沉起來。
就特麼的差一個棺材了!
李顯的眼神越來越犀利,他對身邊的侍衛低聲說道:“去打聽一下張閣老今晚當值還是在家?”
“諾!”
……
“陛下,永安郡王入東宮憑弔父母,痛哭流涕,一連哭暈了四次,出東宮之時都是被人扶出來的。”上官婉兒稟報道。
武則天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道:“守義果然是純孝之人,不過江山僅憑純孝是坐不穩的,還需要朕手把手的交他,對了,李顯呢?”
上官婉兒聞言繼續說道:“太子也陪永安郡王痛哭了一場,據聞哭的十分傷心,令人聽之不……”
“哼!他哭的哪門子喪?朕還沒死呢!”武則天冷哼一聲,不悅的說道。
上官婉兒心中一動,繼續加了一把火,道:“可能也是哭章懷太子,畢竟兄弟情深!”
“兄弟情深?他住在東宮十餘年,從未哭過,守義一去,他就痛哭一場,表演給誰看呢?朕看他不是哭李賢,是替他自己哭,怕自己的太子之位做到頭了,更怕自己重蹈李賢的覆轍,他這是哭給自己看的。”武則天冷冷的說道:“真是一個逆子!”
雙重標準,同樣的事,不同的人幹,就有兩個結果。
就在此時,突然內侍來報,方謙求見,上官婉兒在一旁說道:“陛下,郡王的安全及護衛由方謙負責,莫非是郡王那裡……”
武則天一驚,立即說道:“快傳!”
虺文忠走進殿內後,行禮道:“陛下,郡王他要走。”
“什麼?”武則天十分吃驚,隨後眉頭一皺說道:“可是你們有什麼服侍不到位的地方?”
虺文忠苦笑道:“陛下,臣等哪敢啊,郡王說了他不願意待在神都,捲入這……”
“這什麼這?趕緊說!”武則天怒道。
虺文忠一咬牙說道:“捲入這是是非非當中,而且郡王已經將行禮打包好了,臣來稟報時,郡王已經出了府門,陛下,若是再晚一些,郡王真的就走了。”
武則天一愣,急聲說道:“還等什麼,還不趕緊攔住他。”
虺文忠苦笑道:“陛下,那是永安郡王,再說了他把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橫,誰敢攔?”
“廢物,統統都是廢物,朕養你們這些人有何用!”武則天罵道:“你方謙的功夫不是自稱天下第一,有閃電震龍、翻江倒海的威力嗎?趕緊去,綁也要把他綁回來!”
上官婉兒聞言輕聲說道:“陛下。”
武則天威嚴的目光一望,上官婉兒腿一軟,不過她還是摒除內心的恐懼,在武則天耳邊說了幾句,武則天狐疑的看了上官婉兒一眼,上官婉兒臉色發白的點了點頭。
於是武則天說道:“方謙,你去傳朕的旨意給永安郡王,就說他要離開神都也行,但朕會把護送他回來的江南九府之兵全部殺光,他不是想遠離是是非非嗎?朕倒要看看近萬人因他而死,他能問心無愧的離開嗎?”
“你告訴他,誅人九族,坑殺萬人的事情,朕真乾的出來,還乾的不少!”
虺文忠沉聲說道:“臣領旨!”
……
少頃,又有內侍來報,說永安郡王正氣沖沖的往皇宮方向來。
武則天聞言不由的莞爾,笑道:“婉兒,還是你的辦法好。”
上官婉兒聞言急忙請罪道:“只是讓陛下平白做了惡人。”
武則天笑道:“無妨,反正這些事情朕也真幹過,沒什麼大不了的。”
“朕不喜別的,只喜一點,那就是終於抓住了守義的軟肋,哈哈哈!”
當方謙進入皇宮之後,跪在地上說道:“陛下,究竟是何意?”
武則天正在批閱奏章,頭也不抬的說道:“朕不僅不會讓你走,明日朕還會下旨封你為秦王、天策上將加開府儀同三司兼洛陽令,準你開府建衙。”
武則天見方謙臉色不忿,想要說什麼,她繼續說道:“若是你不從,那一萬府兵及其家眷,呵呵!”
方謙臉色變得鐵青,怒道:“你……”
“你最好答應,別逼朕真的動手,再說了,朕這是在培養你!”武則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