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真的就只是在看天而已,藺澤君偷偷瞥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少年,他仰著下巴,透過樹影,看著蔚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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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如洗的蒼穹,點綴著薄薄的霧狀雲,風一動,雲便跟著擺動身形,變幻著姿態。
少年沒了初次見面時,張牙舞爪的炸毛傲嬌模樣,安閒的坐在那裡。
那是種,哪怕一直不說話,也不會感到尷尬的氛圍。
可也許就是處在這樣的氣氛下,藺澤君突然心生了許多傾訴的慾望。
她學著容沅的模樣,雙臂隨意的搭在腿上,昂起臉頰,嘴裡不緊不慢的,單純的只是因為想說而說著,不需要開解,甚至不需要回應。
從曾經說到現在,又再次說到未來,說了那些當初信誓旦旦許諾過的,也說了如今的不安和彷徨。
她肆意的傾倒著、發洩著內心的情緒,那些哽咽的,那些讓她無法喘息的,那些需要用力抽一抽鼻子的,那些關於她的。
也是這樣夕陽微斜的黃昏,街角的便利店沉默的目送著她和鄭巡的背影,頂著依舊熾熱的陽光,她第一次對著一個男生言之鑿鑿的許諾。
那些董淮口中的,關於dxc的夢,也一度是她拼命去實現的夢。
無關緊要的各種小小的心事,不斷滾雪球似的累積起來,直到它大到要將人壓垮。
青春期做事總是毛毛糙糙,常被老媽嘲諷‘多動症’的少年,在特定的條件下,也可以坐住板凳兒,聚精會神的聽一個人說那麼多。
你不是孤單的,這不有我喜歡你嘛。
鼓足了勇氣的少年,滿腔熱忱的話到了嘴邊兒,卻又慫包氣概十足的拐了個彎兒:“你不是孤單的,這不有我陪你看天兒嘛。”
氣得甚至想要直接給自己兩撇子,暗恨自己的不爭氣,容沅小朋友懊惱的,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鳥窩頭,將自己的一頭捲毛,抓得直像廚房水槽裡的鋼絲球。
“不過,你一次都沒有問過你隊友的想法嗎?”容沅少年眨了眨眼睛,猛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左手握成拳頭,砸在了右手掌心中。
像是陡然發現了問題的癥結所在,少年圓溜溜的貓眼瞪了瞪:“兩任隊友都是這樣吧,你說的都是你自己想的,不是嗎。”
之餘前任隊友,一直以來無法原諒藺澤君的,其實只是藺澤君本人而已。
之餘現任隊友,哪怕是教練也好,覺得是在趕自己走的,也只是藺澤君自己的想法而已。
看著神情出現一絲鬆動的藺澤君,容沅少年得意的揚了揚眉梢,清了一下嗓子,故作深沉的反問道:“難道你想再食言一次嗎?”
食言了,沒能陪著曾經的隊友,拿下那座承載著無數人熱情的獎盃,難道還要再食言一次嗎,說著不會離開的你,毅然決然的背影,刺痛了很多人的眼睛吧。
少女的神色,隨著少年步步緊逼的詰問,變得愈加迷茫了起來。
就像是學校宿舍裡,在閨蜜的勸誡下,逐漸放下‘他到底愛不愛我’,這種蠢問題的平凡女生似的,藺澤君乍然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跟著暢快了起來。
是她自己,率先替所有人,一併選擇了最糟糕的結局,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那麼去嘗試著真誠的問一下其他人的想法,或許也沒什麼吧。
畢竟,再糟糕,還能糟糕到哪去呢。
容沅少年偷瞟著少女,一瞬燦然的笑,胸腔內的悸動,像是要衝破束縛,變成煙花,直接就著即將臨近的夜色,炸開在天空上。
哪怕是這樣的藺澤君,沒有了奪目光環的藺澤君,也完全沒有辦法讓他停止喜歡。
少年人的感情大概就是這樣的,一腔孤勇,乾淨又執著。
...
“不想回去?”少年提高了幾度音量,右手插著腰,不贊同的注視著藺澤君:“那你想去哪兒?”
就在容沅少年提議著,要送藺澤君回去的時候,藺澤君同學很有骨氣的,拒絕了今天回自家基地的提議。
想明白歸想明白的,但吳雲蹤的話,細想起來,還是讓她覺得很生氣。
梗著脖子,本想繼續硬氣的藺澤君同學,在摸了n次口袋,都沒摸到身份證後,詭異的沉默了。
她可能要睡大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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