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浪拿著綠色袋泡麵的手,僵了一瞬,臉上的表情有點兒說不上來的精彩,像極了冰箱裡透明的大冰塊兒,突然變得繽紛起來。
“你真要吃秦雞菇?中午阿淮是要做大餐的。”藺澤君看了看籃子裡,她和秦疏浪丟進去的三包小雞燉蘑菇面,又看了一眼秦疏浪手裡拿著的一包,歪頭思考了一下。
如果胖肖也要吃的話,那隻拿四包就不夠吃了,藺澤君又看了看貨架,暗自數了數,好像夠了,不算自己拿下來這四包,貨架上還有大概六、七包的樣子。
一頓飯的話,一人一包足夠了,她摸著下巴盤算著,就是不知道周禹肖有好好的大餐不吃,為什麼對泡麵這麼執著。
“吃!我今天中午就要吃!”藺澤君的樣子,落在周禹肖眼裡,就是她不想分享和秦疏浪的小秘密,他鼓起右側的腮幫子,撇過頭,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巡哥你要不要也吃。”
他巡哥說得真對,他們五個人絕對不能分開,一分開就有小秘密了,彼此都不坦誠了,好氣,總覺得自己不再是君哥和浪哥世界無敵最最好的朋友了。
鄭巡往下癟了癟嘴,下巴一縮,拉長眉眼間距,墨鏡順著鼻樑就滑了下來,最後卡在了鼻翼上方,好好的墨鏡,硬是被他戴出了蛤蟆鏡的即視感出來:“好啊,那我們中午就都吃清雞蠱吧。”
如果說藺澤君不解釋‘秦雞菇’是什麼東西,還存著沒想到這方面的可能性,那麼秦疏浪不去解釋,就是單純的想看熱鬧了,反正對於他來講,倒是覺得泡麵挺好吃的,看藺澤君的樣子,也沒什麼抗拒。
他默不作聲的,將貨架上所有的小雞燉蘑菇面,都收入囊中,然後偏了下頭:“澤君,我們去果蔬那裡吧,家裡雞蛋還有,但是沒有什麼菜了。”
藺澤君點了點頭,後知後覺的,往兩個幼稚鬼身後看去:“阿淮呢?”
之前說要去看小孩兒,省得那倆再搞出什麼么蛾子,所以和他們分開的董淮,現在小孩兒是沒看住,倒把自己給看丟了。
周禹肖低下頭,和他翻著白眼兒往上看的巡哥,對了個彼此都懂的眼神兒,然後各自若無其事的哼著難聽不成調的歌兒,挪開視線,誰都不去回答藺澤君的問題,裝成聽不見的鬼樣子。
尤其是鄭巡,看上去就像個瞎子在裝聾子,裝啥不像啥。
反正阿淮不是我們搞丟的,和我們沒關係。
淮哥是自己走丟的啦,和我們沒關係。
一號媽媽董淮不在,二號媽媽秦疏浪被逼無奈,只能故作淡定的站了出來:“阿淮知道要和我們在哪裡匯合,澤君不用擔心,等出去了,一定會碰到的。”
這話是解釋給一臉擔憂的藺澤君聽的,所以秦疏浪格外有耐心的多說了不少。
左右那倆貨,在這種小事上也是不會擔憂董淮的,真要他們說的話,他們會理直氣壯的告訴你,阿淮知道回家的路,會自己回家,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麼。
沒準兒鄭巡那貨還要再加上一句:“女生總愛操心的話,容易變老。”
“家裡好像也沒有火腿了。”藺澤君點了點頭,掰著手指:“要再去拿幾根火腿。”
兩人湊在一起合計的樣子,好似新婚的小兩口兒,琢磨商討著,怎麼把日子過得更加紅火。
...
董淮大包小裹的從超市出口擠出來的時候,就看著他的四個沙雕隊友,靠著超市外邊的金屬圍欄發呆。
他皺了下眉,踮起腳尖想仔細看清楚點兒,他應該是沒看錯,鄭巡那雙髒兮兮的人字拖旁邊兒,乳白色的塑膠袋裡面裝著的,好像是一堆泡麵吧。
作為率先發現董淮的偵察兵周禹肖同學,他第一個飛似的跑了過來,接過了董淮左手中,那個相對較沉的袋子。
鄭巡見周禹肖一陣螺旋衝鋒,竄出去三五米,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胖肖這是看見董淮了。
接過董淮右手中的袋子,鄭巡撓了撓頭,仔細的上下打量著董淮:“你沒被擠著吧?”
說著,就要上手去掀董淮上面穿著的半截袖,想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紅印子、青紫痕跡之類的。
左右在鄭巡眼裡,董淮十分、無比之瘦弱,隨便來陣風一吹都能把他吹倒嘍。
攔住了鄭巡妄圖作亂的手,董淮扶了下眼鏡,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現在假惺惺上了,之前鼓動胖肖的是你吧,坐車上比誰都歡實的也是你吧?咱們隊裡,就你最不知道老實。”
鄭巡眼珠子轉了轉,抬起左手就捂住被董淮攔了一下的右手,嘴裡邊兒開始嚎了起來:“哎呀,疼死我了,早上被吳雲蹤搓磨,現在又要被你,在舊傷上添新痕,疼死我了,我好慘啊...”
哼唧半天,臉上卻丁點兒眼淚都沒有。
這種光打雷不下雨的把式,鄭巡又不是頭一次耍,董淮乾脆連嘴角都懶得扯,丟了句:“fit神可沒跟你握手。”便繞過鄭巡,走到秦疏浪和藺澤君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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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巡在背後,繼續無能狂吠的鬼哭狼嚎著:“轉移!轉移知道不!肩膀的疼轉移到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