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室內,冷悠然雙目緊閉,眉頭緊鎖,面頰上一道刀口,緩緩裂開,鮮紅的血液流出,劃過她的面頰,順著她的下巴滴落在身前的法袍之上。
對於她來講,藉助世界之靈參悟這天地間的各種規則,遠比她最初想的要容易,或者說,是來的便利,很多原本對這世間規則模糊的理解,在連通了困住世界之靈所在的那一處夢境之後,一下子都變的通透了。
然而就像是她這些年經歷過的很多事情一般,有一利總會有一弊,之於藉助世界之靈這件事情來說,那就是她需要在夢境和現實之中來回轉換。
於夢境之中參悟,於現實之中積累。
按道理說,她其實對於夢境的掌握,已經有了相當的基礎。
拜巫羽所賜,她於此一道上更是早已有了多年的應用與修習,也早就使她擺脫了夢與現實的困擾,可這一次卻又與當年初初接觸夢境之時有所不同。
蓋因有了世界之靈的存在,那原本虛幻的夢境,竟是每時每秒都在完善著,甚至越來越真實,特別是在世界之靈,意識到冷悠然在做什麼時候,它甚至開始學著去適應這一處原本由冷悠然掌控的夢境空間,甚至試著利用一切夢境的便利,去捕殺冷悠然。
最開始,冷悠然並不在意,畢竟最初學習掌握夢境的時候,她進入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噩夢,各種各樣的噩夢,驚嚇是有,卻也早就奈何她不得了。
但隨著從而夢中帶著一身明顯不應該出現在現實中的傷勢醒來,她才真正意識到了世界之靈的可怕之處,也更加確認了早前對於某件事情的認知。
一陣有如疾風暴雨般的雷電過後,一個個怪物倒在了地面之上,冷悠然劇烈喘息著,望向那在怪物屍體消失後,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世界之靈,目光冰冷的說道:
“你應該知道,這麼下去就只能是拖延時間吧?”
“那又如何?”灰色的毛球,似乎顏色又變深了一些,一雙看著冷悠然的大大眼睛裡,同樣泛著冷意,甚至比冷悠然更甚。
“不如和,只是你傷不了我的魂魄,我死不了。除非我願意,否則你永遠離不開。”冷悠然實話實說道。
“不如乖乖讓你吸食我身上的規則之力,然後讓你取代我?休想!”毛球咬牙切齒的看著冷悠然。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沒想過取代你!”冷悠然第不知道多少遍解釋完,便警惕的望向四周。
每一次!
每一次,她說完這一句,都只會迎來世界之靈變本加厲的攻擊,可她卻也同樣固執的重複著這句話。
果然在她的話語落下之後,一個個形態各異的怪物再次出現,這一次,甚至比上一次還多。
又是一場惡戰,冷悠然周身再次平添了內外傷無數,直到怪物再次被消滅乾淨,世界之靈眸色陰沉的扭頭離開,冷悠然才有時間抓緊時間,趁著世界之靈去捉摸下一次用什麼怪物來招待她的這點兒時間,趕緊收集一下她能捕捉到的規則之力,然後離開夢境。
“主人,你這樣不行的。”疾風見冷悠然睜開雙目,遞上早就準備好的丹藥說道。
“那世界之靈根本說不通。”
冷悠然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她也知道這樣不是個事兒,可這幾天,她好說歹說,偏那毛球就是一根筋的什麼都聽不進去,認準她就是要把它取而代之,哪怕冷悠然賭咒發誓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