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仙城
万俟靜初走下飛昇臺,在臺階的拐角處,眺望整座城池。
負責飛昇臺的管事,在接到訊息後一路小跑,從下方登記飛昇修士的大殿之中趕來,誠惶誠恐的站在万俟靜初的身後,時不時的瞄一眼自家現任尊上的面色,雖然什麼都看不出來,卻依舊不曾放棄。
“你看我也是無用,做好你該做的才是。”万俟靜初掃了一眼看起來有如熱鍋上螞蟻的管事,沉聲說道。
“是,尊上說的是。這臨仙城啊,自從歸屬域主府直管後,可是比以前好多了。”管事戰戰兢兢答著話,順便還不忘拍一拍自家尊上的馬屁。
万俟靜初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把目光落在了遠處一座劍氣飆飛的擂臺之上,開口問道:“最近可有什麼表現比較突出的修士飛昇?”
“有的,有的。”管事聞聲,立馬取出了一份寫滿字跡的冊子,遞給了万俟靜初。
万俟靜初接過名單掃了一眼,就發現,這位管事給出的名單,以及新近飛昇的這些修士的在城中發生的一些事情,雖只有隻言片語,卻都記錄的還算是全面,只不過……
“這些逆來順受之輩,就是你所謂的表現突出?”把那冊子丟還給管事。
管事聞言面露菜色,一時間有些摸不準自家尊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說說我為何要你留心那些飛昇修士的日常表現?”万俟靜初睨了一眼管事,從新把目光落在了遠處的擂臺上。
“景前輩說,尊上是想挑選一些可塑之才。”管事斟酌著回答道。
“若這冊子上就是你眼中的可塑之才,那我看你這管事也不用做了。”万俟靜初收回遠眺的目光落在管事身上,見這幾句話的功夫,管事已經滿頭大汗,一時間失去了繼續與他說下去的興趣,隨手指了指遠處的擂臺,接著說道,“去把那擂臺上的劍仙請過來。”
“是,是,屬下這就去。”管事揣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這下也不走臺階了,直接從樓梯轉角處一躍而下,去吩咐自己的手下了。
在他離開不久,那處擂臺上忽然又多處了幾道不同顏色的仙元,很快劍氣被打散,大概又過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中年人,在幾名城中侍衛模樣打扮的仙人押解下,被帶上了樓梯。
看著自家媳婦的徒弟,被打的一瘸一拐,五花大綁的模樣,万俟靜初臉色有些難看。
他喜不喜歡鶴軒是一回事,但在他眼皮子低下,這麼對待鶴軒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就是你們平日裡請人的做法?”万俟靜初聲音透著涼意,周身的威壓瞬間全開。
管事以及帶著鶴軒上來邀功的侍衛們,同時雙腿發軟,站在了臺階上,動彈不得了。
鶴軒卻在這熟悉的話音落下之後,猛的抬起了頭來,看向了那站在臺階之上的男人,還掛著青紫的面容之上,瞬間劃過一抹難堪。
“他留下,你們可以走了。”万俟靜初有些不滿的掃了那管事一眼,沉聲說道。
管事等人,如蒙大赦,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下了臺階。
待得他們的身影消失之後,万俟靜初才抬手散去了捆縛著鶴軒的捆仙鎖,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這小子竟是已經是地仙三重的修為了。
“飛昇多久了?”万俟靜初問道。
“四十多年了。”鶴軒活動了下手腳,掃了万俟靜初一眼,往旁邊的欄杆上一靠,一邊運起仙氣往臉上的淤青處揉搓,一邊隨意的答道。
“悠然上一次回去,沒見到你,很擔心。”万俟靜初蹙了蹙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