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欺負他了?如果之前我沒讓他入陣,這次的甄選他會透過的如此順利?”
冷悠然狐疑的打量了万俟靜初片刻,為什麼她總覺得,万俟靜初在對待鶴軒的時候感覺怪怪的呢?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冷悠然搖了搖頭,甩開腦子裡那稀奇古怪的想法,叮囑了鶴軒一句,要好好跟著万俟靜初學習,便御起了飛劍。
眼見自家師傅御劍飛遠,鶴軒忍不住上前幾步,“師……”
万俟靜初卻在鶴軒開口的瞬間,指尖向著鶴軒虛點了那麼一下,鶴軒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了,聲音也卡在了喉嚨裡怎麼都發不出來。
冷悠然若有所覺似的,回過頭去,便見到万俟靜初笑著向自己揮了揮手,而自家小徒弟則是乖乖的站在万俟靜初身側,她搖了搖頭,只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便頭也不回的向著悠然居而去。
万俟靜初直到冷悠然的身影徹底消失,才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打量了一下僵在那裡的鶴軒,隨手取出一本劍譜和一根樹枝,放在了水潭邊的巨石上,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洞府。
直到太陽快落山了,鶴軒才覺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再次變成了自己的,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走到水潭邊,撿起了那本劍譜認真的翻看了起來。
隨著天色越發的暗沉,鶴軒抬起頭看了看陰雲密佈的天色,把劍譜收入了儲物戒指,扭頭看了看那掛在峭壁之上的洞口,抿了抿唇,扒著岩石向上攀登而去。
好不容易鶴軒才爬上了洞口,卻被一道光幕擋住了去路。
“自己去找地方。”万俟靜初毫無起伏的聲音在鶴軒觸上那光幕的瞬間,傳入了他的耳朵之中。
鶴軒咬了咬牙,看著外面已經飄落而下的大雨,貼著光幕站了起來,努力把自己貼近光幕,只是,那順著掩飾掉落的雨水還是溼了他的衣服。
万俟靜初只是看了洞口一眼,便也沒再說什麼,既然,這小子願意在那罰站,那便站著好了。
三日後,冷悠然帶著繪製好的卷軸,來到了歐海恆的書房,等她教會了歐海恆如何輸入神識之後,驚奇的發現,家外公居然連著繪製了兩副卷軸面色居然都沒有什麼變化,只能感嘆自己的神識修為果然還是差了很多。
待到冷悠然回到悠然居之後,便更認真的一遍遍修煉起了煉神決。
一個月後,鶴軒回到了悠然居,看著自家師傅面帶欣喜的檢查自己所學的樣子,鶴軒最終還是打消了告狀的心思,只是心中暗自給万俟靜初狠狠的記上了一筆。
等冷悠然帶著鶴軒去開物峰挑選了一柄適合鶴軒的靈劍歸來之後,冷悠然帶著鶴軒來到了書房之中。
“鶴軒,你的修煉已經入門,這三本法術你收好,等築基之後修習,至於其他的術法,你自行去藏書閣中翻閱便可,有不懂的,可以去尋你師叔,師伯,或者去尋你師伯公們也可以。”
“師傅,您又要離開了麼?帶著鶴軒可好?我會保護師傅的。”鶴軒聽著冷悠然的叮嚀,眼中全是不捨。
“傻小子,你以後也是要離開宗門去歷練的。好了,你去吧!師傅還要去與其他人告別一聲。”冷悠然拍了拍鶴軒的肩膀,便走出了書房。
她先是去了無相峰,把自家徒弟託付給了幾個師伯,才去了歐海恆那邊。
“準備離開了?”歐海恆看著冷悠然問道。
冷悠然點了點頭,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說,卻在面對自家外公的時候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大陸上這些年還算安穩,你趁著這段時間多走走也好,只是你要記得,外面畢竟不是宗門,人心險惡互相算計從來都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外公……”冷悠然看著面前頭髮花白的老人,眼圈兒微微有些發紅,不知道為什麼,這讓她期盼了已久的歷練,突然就不那麼想去了。
“去吧,保護好自己。”歐海恆揮了揮手,垂下頭,不再看冷悠然一眼,他怕自己捨不得這丫頭會開口留她,而冷悠然也會順勢的答應下來,那就不是為了冷悠然好,而是害她了。
冷悠然抿了抿唇,壓下眼中的溼意,忽然起身,大步向著門外而去。
直到站在飄渺峰腳下的時候,冷悠然才停了下來,深吸了幾口氣,向著自家哥哥閉關之處而去,站在那阻隔了一切的石門之外,冷悠然嘆了口氣,絮絮叨叨的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才轉身離開,回了悠然居。
是夜,冷悠然再次躍上了悠然居的屋頂,望著那漫天的星子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