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的話,秀才孃親自是不敢掉以輕心,只見她回家之後,把這些話又與梁秀才和翠谷說了一遍,一家人又商量了半日,這才確定下明日帶上彩禮上王家的門。
翌日,秀才孃親與梁秀才準備一番,就出門朝王家去了!
此時王家的人早已經搬回了原先被官府封了的王家祖宅。自然,這也是託了王老爺子的小兒子王土文王舉人的光。
“我的兒啊!你今天早上想吃什麼,娘給你做去!”一大早,王土文正準備看一會兒書,就見自家娘走進房間,討好地笑著說道。
王土文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和大家吃一樣的就行了!”
自打王土文從省城回來之後,楊氏就開始每日單獨給王土文做了早飯,可想而知,這早飯的“分量”有多足了。
“這怎麼能行,你可是舉人老爺,怎麼能和他們那些人吃一個鍋裡的飯!”一聽王土文這話,楊氏就不幹了,只見她忽然提高了聲音嚷嚷著說道。
王老爺子此時也正想過來和自家小兒子說說話,這剛走到門前,就聽見自家老婆子叫嚷的聲音,於是他很是不滿地衝著楊氏說道:“一大早的,你嚷什麼嚷,還不快去給老四做早飯!”
王老爺子雖然不滿意楊氏的叫嚷,但是他也是贊成單獨給自家小兒子準備早飯的。
見自家爹也這樣說,王土文字想說出口的話最終給嚥了下去。
原來想與做是兩回事,即便心裡做好了準備,但是要讓他真正反對王老爺子的話,王土文一時半會兒還做不到。
“爹!”王土文起身讓坐。
見已經是舉人老爺的小兒子對自己依舊是滿臉的敬重。王老爺子心裡真是說不出的熨帖,對這個兒子越發的滿意。
“老四啊!最近課業怎麼樣?家裡的人是否打攪到你了?”王老爺子與幾個兒子話都不多,但是自從自家小兒子中了舉之後,他心裡覺得自己應該多和小兒子說說話。
王土文來年要參加京城的會考,所以得好好地準備一番才是。
雖然還是不習慣被王老爺子這般關心,但是王土文還是恭聲回答說道:“沒什麼,都習慣了!”
“咳咳!”聽了自家小兒子的回答。王老爺子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幾聲。
這回答。實在是……
“哎呀!這誰啊,誰偷吃了我剛煎出來的雞蛋啊!”說話間,楊氏已然衝出廚房。直奔王家老大王土旺的東廂去了。
“哎呦!我的娘嘞!我這又做錯什麼了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攤上個婆婆動不動喊打喊罵的,我也不想活了啊……!”
接著就聽見東廂房傳出摔打和喊叫的聲音。
“這……這……這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本來王老爺子還想和自家小兒子再多說幾句話,但是聽著院子裡傳來的吵擾聲音。王老爺子的一張老臉也紅了半張。
王土文搖了搖頭,就坐下看書了。
當習慣了嘈雜之後。也就沒什麼了。
正當王土文全神貫注地投入到書本中的時候,梁秀才與秀才孃親也到了王家了。
此時的楊氏正拽著大兒媳『婦』胡氏的頭髮罵得帶勁,梁秀才與秀才孃親一進門,就被這婆媳二人給震住了。
“你們什麼人啊!看什麼看。沒見過婆婆教訓媳『婦』啊!”
要是擱在前幾個月,楊氏是絕對不敢這般無禮地說話的,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王土文是從楊氏肚子裡爬出來的。現在又做了舉人,楊氏的身份自是也開始水漲船高了!
“他嬸子。您的精神真是越發的好了!”
楊氏的強悍實在是讓秀才孃親看傻了眼,只見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有些心虛地找了這麼一句話恭維著楊氏說道。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楊氏看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卻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於是就疑『惑』地問道:“你們是村裡的人?”
畢竟又過了幾年,而且秀才孃親與楊氏只見過那麼一兩次的面,所以楊氏不記得秀才孃親也是正常的。
“嬸子!我是后王村的梁秀才,以前經常過來找土文討論學問!”見楊氏不記得,梁秀才主動介紹說道。
“梁秀才?”的確是覺得眼熟,但是楊氏這一時半會還真沒想起這人到底是誰。
要說,這楊氏年紀也真是大了!
“娘啊!我記起來了,這梁秀才不就是之前上門提親的那個!”胡氏到底是年輕,只見她沒一會兒就想起眼前是何人了!
見胡氏提起自家的小閨女翠谷,楊氏的眼睛一閃,再看向梁秀才與秀才孃親時,眼睛裡多了些戒備與懷疑。
當時,王家的人向外宣稱翠谷是得了見不得人的病,後來王家出了事兒後,村裡的人倒是都忘了翠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