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之日,有人欣喜至癲,有人慟哭至瘋……而幾天之後,遠在千里之外的王村卻是迎來了至今也沒有過的至極幸事。
“這裡哪家是王土文家?”
穿著紫黑衙役官服,戴著圓頂衙差帽的人,鼻孔朝天地對著那些個被鑼鼓嗩吶吸引過來的村民們問道。
這些衙役們慣會逢高踩低,所以只要面對的不是手中紙張上的人,他們依舊是有著無可抹殺的優越感!
“本差問,這裡哪一家是王土文的家?”
見這些村民呆呆傻傻地都看向自己身後的鼓樂隊,領頭的衙役心裡更是瞧不起這些個穿著土氣的鄉下人,只見他不由得提了一口氣,再次用居高臨下的語氣問道。
“譁”
這下,人群裡不由得爆發出一陣的喧譁聲音,其中圍在衙役周圍的村民的面上也都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請問官爺!您找王土文是為何事?”
本來還不打算出頭的村長娘子,此時也不能再沉默了,只見她走上前去,恭聲問道。
關於王家的事情,實在不可多沾染,所以當衙役第一次詢問王土文是哪一家的時候,村裡的人並未有人出頭回答。
誰不知道這王家是非多,就這幾年,已經是招惹了幾次衙役上門,次次都不是什麼好事情,再說王家的人現在已然不在村裡,村裡的人更是不會多管什麼閒事。
況且這次衙役又是鑼鼓又是小號的,誰知道這家人這次又弄出了什麼么蛾子來!
比起其他的村民,村長娘子卻又是不一樣的,村長去了縣城辦事,她心裡認為自己還是有責任問上一句才是!
畢竟自家男人是一村之長,無論是什麼事情,他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本差的事情,豈是你一介『婦』人可以過問的!還不快快給本差帶路!”這樣明顯的架勢,還問所為何事,衙役不由得又鄙視了這些無知的村民一番,然後言語厲『色』地對著村長娘子喝道。
被衙役這麼一喝,村長娘子的臉『色』很不好看,心底更是把王家又罵上了一遍!
老孃平日裡雖比不上王地主娘子那般,出門僕人左右進門前倨後恭,但是村裡的人誰見到我不是笑臉相迎,好言相語,今日卻是白白遭人相辱,都是那王家殺千刀的……
心裡雖已經罵開了,但是村長娘子還是不敢在這衙差跟前說些什麼有的沒的。[]
“各位官爺,民『婦』這就領您過去!”村長娘子笑容勉強地伏小說道。
作為村長的媳『婦』,她自是清楚這些領著國家俸祿的人,是萬萬不好得罪的!
“走!”
聽了村長娘子的話,衙役只在鼻孔裡輕哼一聲,然後朝著後面的樂隊一招手,就跟著前面的村長娘子一齊往王家去了!
隨著領頭衙役的一揮手,剛剛站立歇息的樂隊又開始吹奏起來,只聽得一陣陣地鑼鼓號聲又在村裡響起!
此時被吸引過來的村民越來越多,只見村民們圍著這奇怪的衙差樂隊,稀罕地一齊往王家走去!
“官爺,實在不是小『婦』多嘴,小『婦』的男人是這村裡的村長,這王家的人又不是一般的人家,所以小『婦』才會冒昧地想問清楚,給官爺提個醒什麼的!”
路上,村長娘子的嘴並未停下,只見她用跟自家男人學來的說話語氣,與那領頭的衙役說起話來!
“噢?你倒是給本差說說看,這王家到底有什麼不一般!”聽了村長娘子的話,衙役的心裡倒是有了計較。
別看這衙役在這裡對著村民耀武揚威的,其實放在衙門裡,他也就是一個在衙門裡處理雜事的。
這次的好差事之所以能落到他的身上,也是因為他那個給縣衙師爺做小妾的妹妹給師爺吹的枕頭風。
臨來的時候,他的師爺姑爺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千萬要辦好了這份差事,兩個舉人啊,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要不是因為於禮不合,師爺都想自己領了這份差事!
見著衙役對自己的話有了興趣,村長娘子自是也不敢拿喬,趕緊地說道:“這王家的人雖然是我們王村的人家,卻是已經不住在村裡!”
看著這又吹又打的,村長娘子鬧不清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所以她的話自是不會說得過滿。
秀才娘子的話一說完,只見這衙役臉『色』忽然一變:“你怎麼不早說啊,這人都不住在村裡,你還給本差帶的什麼路,我看你這『婦』人是存心戲耍本差呢吧!”
怒喝著說完這話之後,只見衙役臉『色』很不好地衝著身後的樂隊喝道:“停下!停下!都給我停下!”
“不……不……不!官爺,小『婦』不是這個意思,也沒這個膽啊!”
一見這架勢,村長娘子真是被嚇著了,只見她趕緊滴搖頭擺手解釋說道。
衙役看著眼前『婦』人滿臉懼怕的模樣,心裡倒是有些得意,心裡也沒剛剛那般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