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四丫與小招娣,小樂樂,小弛兒一併都穿著一新的跟著自家孃親去王翠香家了。
趙氏的孃家除了趙框一個兄長之外,沒一個親人,以前,還未被王家趕出來的時候,因著楊氏不喜,趙氏成親後基本沒走動!
現如今,與趙框又鬧成了這般,更是……
雖然孩子們都不說,但是趙氏也能看得出每年過年時,自家孩子看著村裡的其他孩子走親戚時那豔羨的眼神。
王翠香是王家的人,但是又與王家人不同,況且她是自家孩子的親姑姑,趙氏自然也樂意帶著孩子把王翠香家當做親戚一般地走動!
王翠香一個寡母帶著兩個孩子,更是沒有什麼親戚走動,見趙氏帶著四丫幾個上門,自然歡喜的緊。
柳軒與柳喜見四丫幾個過來,自然也十分高興,特別是柳喜,沒一會兒她就把家中過年的小吃食擺滿了整個桌子,一副小主人的待客姿態。
小招娣與小樂樂小弛兒卻是坐不住的『性』子,沒一會兒就坐在凳子上左右搖晃,『露』出耐不住的神『色』。
柳軒從小就是個穩重的『性』子,因為自家的情況,與村裡的那些孩童也很少能玩到一起,此時看著這三個擠眉弄眼的小娃兒,心下很是覺得有趣,於是就帶著這三個小傢伙去院子裡玩耍去了。
小喜兒卻是覺得自己是個大姑娘,自是瞧不上小招娣幾人的頑皮『性』子,而是一本正經地與四丫關起門來,說起姑娘家的悄悄話來。
明顯還是個小屁孩,卻是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大姑娘的模樣,直讓四丫忍俊不禁。
兩人說著說著,柳喜開始說起關於王家的事情。
“王珠花,四丫姐還記得吧!她年前又生了一個丫頭。聽說她婆婆接過孩子一看,又是個丫頭片子,撂下孩子甩臉就走了!”柳喜學著自家孃親的口吻唏噓著說道。
對於珠花的事情。四丫也聽自家孃親說起過。
王土喜與周氏在鎮上租了一個住處,偶爾地趙氏也會幫著周氏打聽一下哪裡有不錯的大夫,這一來二去的,周氏也會與趙氏說起珠花的事情。
珠花一連生了二個都是閨女,珠花的婆婆雖沒直接說,但是待珠花也不像之前那般的和善。給臉子瞧那是少不了的。
可能是感同身受。趙氏對珠花倒是生出了不少的憐惜之意,於是回到家中,自是也唏噓過幾句。
不過。四丫對這倒是不感興趣,說實話,四丫現在都快記不得珠花長成什麼模樣了。
見四丫對珠花的事情不太感興趣,柳喜又說了其他的事情。
“你們二十九走了之後,晚上的時候,大舅舅又把孃親叫過去了,說是老太太不行了!”說到這裡。柳喜很明顯地皺了皺眉頭。
“孃親一聽,嚇壞了!說是今年天氣汗,咱們村有好幾個老人沒捱地過去,所以孃親趕緊地就跟著大舅舅過去了!”
“你猜結果是怎麼了?”柳喜停頓了一下,然後一臉不屑模樣地問四丫道。
王家的做派沒有人比四丫更清楚了,但是見柳喜問她。她自是順著她的心意搖了搖頭!
果然。見四丫一搖頭,柳喜就咬著牙說道:“哪裡是不行了!孃親去的時候。老太太正坐在炕上嗑瓜子呢!見孃親過去,很是不客氣地把孃親數落了一通,然後又哭訴起兒孫不中用,媳『婦』兒女不孝順!最後,還是把孃親帶在身上應急用的三兩銀子全都給昧下了!”
說到這裡,柳喜滿臉的憤慨模樣,有了幾許的沮喪之意。
四丫能理解柳喜的感受,想當初自家爹不就是這樣被王老爺子楊氏拿捏得動『蕩』不了嗎,用楊氏的話來說,王土根與王翠香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自然是事事都要順了她的意才是,要不那就是大不孝,是白眼狼,是狼心狗肺!
想到這裡,四丫很是同情地看了看柳喜,當初自己也是這樣滿臉憤慨卻又是無可奈何的模樣吧!
“大姑就不應該帶著銀錢過去,就老太太那『性』子,銀錢進了她那屋,肯定是跑不了的,但是大姑要是不帶銀錢過去,她難不成還能到你家搶不成!”因著四丫曾經也是受害者,所以她難免地也有些氣動地說道。
從趙框那件事情上面,四丫也徹底明白過來了,世人都喜歡揀了軟柿子捏,以前楊氏是這樣,現在趙框與小香也是這樣,所以面對這些人,千萬不能客氣,要不他們就會一直地蹬鼻子上臉。
“哎!不管用,你也瞧見了,我們家院門前的那兩棵樹就是那麼沒了的!”到底還是個孩子,雖是心裡生氣,但是見自家孃親都沒了法子,難免還是『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神『色』。
看著柳喜小小的包子臉,愁得皺成了一團,四丫心裡也很是感慨柳喜小小年紀,就懂得為家裡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