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門又連著好幾日沒回了住處,胡氏身上僅剩下幾文銀錢了。
“您這是要幾個包子?”包子鋪的老闆見這『婦』人站在那裡,擋住了後面買包子的客人,不由得有些不喜地詢問道。
“我……我再看看!”聽了包子鋪老闆那樣說,胡氏再次看了一眼那冒著熱氣的包子,嚥了咽口水,然後猶豫著就走開了。
胡氏剛剛站在那裡,心裡一直在糾結是拿這幾文銀錢買一個好吃的包子,還是買了那管飽的饅頭,總歸是下不了決心來。
“這耀門,到底死去哪裡了啊!”胡氏終究忍不了那包子的香氣,氣哼哼地抱怨上一句,拿出那僅有的幾文錢,就往包子鋪走去。
香噴噴熱乎乎的大肉包子終於吃到了嘴中,胡氏一面大口地吃著,一面滿足地哼哼了兩句。
只是這包子再大,終歸也只有一個,胡氏這剛嚐出個味來,包子就已經下了肚了,這讓大胃口的她惱得很。
『摸』著依舊餓得直叫喚的肚子,胡氏這首先就想到了小香來。只是前些日子,她剛剛“出賣”過她,此時此刻,胡氏倒是還真有些不敢去尋了她了。
小香不能找,胡氏這邊又想起了那朱大福了。
上次在牛氣酒樓吃的那頓火鍋,胡氏這可一直都沒忘呢!她心想,那朱管事為人大方,且自己幫了他那樣大的忙,就算這次不請她到牛氣酒樓大吃一頓,那一頓葷食總會有的吧。
“我不是說了嗎?我們朱管事的沒空!哎哎哎!你別站了門前啊,這要是擋了客人的路,我可擔待不起啊!”富貴酒樓門前的小夥計一邊不耐煩地說道,一邊把胡氏往一邊推搡著。
富貴酒樓的夥計們早就是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富貴貧賤一眼就能瞧了明白。像胡氏這樣的『婦』人,他們自是瞧不到眼中,嘴裡的話自是也十分的不耐煩。
“你和朱管事的說清楚我是誰了嗎?”胡氏這邊自然是不死心了。再次巴巴地問道。
“就是因為知道你是誰,我們朱管事的才不願意見你。你這『婦』人怎麼聽不明白好賴話呢!”門前的小夥計早就沒那耐『性』與這『婦』人多說什麼了,索『性』就直接挑明瞭,想讓眼前的『婦』人死了這份心了。
聽了門前小夥計的話,胡氏一時倒是沒繞過彎來,只是這人見不著了,她也只能惺惺地離了富貴酒樓了。
“這……這什麼叫因為知道我是誰,才不願意見我!這……這個朱管事的……真是……真是個黑心犢子!”一直走了好久,胡氏這邊才回味起那門前小夥計話裡的真正意思來。這真是氣得她當街就叫嚷著罵開了。
“你個王八羔子!我這剛幫了你,你就卸磨殺驢啊!你個黑心貨……你個……!”即便知道了朱大福是什麼玩意兒,胡氏這也沒了法子了,只能這樣子發洩發洩心中的不滿了。
街上的人見這麼一個『婦』人在街上罵罵咧咧的,都一臉嫌惡地避著她遠遠的,把胡氏當成了那街上的瘋婆子了。
胡氏只顧著生氣,倒是也注意到別人看向她的眼神,只見她罵著罵著,肚子就咕咕咕地叫喚開了。
胡氏餓著肚子蔫蔫地回到了住處,誰知一回到院子。就被房主堵了那裡。
“什麼?欠了三個月的房錢?耀門不是把房錢都交了嗎?”一聽房主的話,胡氏這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言語間有些個氣急敗壞來。
“我這還正想找你們問清楚呢!當初我是看你們母子二人穿著富貴。不像缺銀錢的模樣,所以見你們沒交銀錢,就暫時沒提,誰成想這一拖就整整三個月,我這也不能不提了!”見胡氏的那副子氣急敗壞的模樣,房主自是也不會有著什麼好語氣來。
開始的時候,房主見這母子二人出手闊綽,也的確存了巴結之心!可是隨著時間越久,他也是嗅出些不尋常來。所以自是要提高了警惕才行。
“我……我……我得去問問耀門才行!誰知道,是不是你見我一個『婦』人在家。就想……就想訛詐了我的銀錢!”聽房主這樣說,胡氏自是開始心虛了起來。只見她故意裝著理直氣壯的模樣,氣盛地與那房主說道。
“那好!你最好趕緊找了你家兒子問清楚,要麼你這屋子以及屋子裡的東西一樣也不能動!”即便是誰,聽了胡氏那話,心裡也不會舒坦的,只見那房主一下子就黑了臉面,然後威脅著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一聽房主的這話,胡氏就開始著急了,所以有些氣急地問道。
耀門這要是真的能找得著,胡氏此時哪裡還會站在這裡瞧了房主的臉『色』,所以她剛剛也想好了,趕緊拿了東西逃了才是,要麼那三個月的房錢,把她賣了也是還不起的啊!
“在沒交了房錢之前,這屋子裡的東西你一樣都不能拿走!我只給你一日的時間,要是到了晚上你還交不出銀錢,就休怪我翻臉無情!”房主自然不是傻的,這種人他見的多了,所以自是得防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