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把鍋子與菜都上齊了之後,胡氏整張臉都亮了起來。只見鍋子還未燒得滾燙,她就拿起筷子,夾了幾大塊嫩滑的牛肉片兒放了裡面。
見胡氏這樣子心急的模樣,朱大福的心裡難免有些看輕了她,不過面上卻依舊是一副熱情的笑臉模樣!
“胡大妹子!儘管放開了吃!不夠,咱再點!”見胡氏又心急地夾起那還未燙熟的牛肉片往嘴裡送去,朱大福很是豪氣地對著胡氏說道。
本來朱大福還想提醒胡氏這肉還未燙熟,但是看著半生的牛肉,胡氏也吃得那樣子美味,朱大福也就息了那份子心思。
“唔!唔!好說!好說!朱管事!您也吃!您也吃!”這牛肉一進入口中,胡氏這邊哪還空閒下嘴巴說話來,只見她滿嘴塞滿了吃食,嘴裡也是含糊不清地招呼起朱大福來。
“好!好!好!”胡氏這副子吃樣,朱大福雖是有些瞧不上,卻是也不覺得厭惡來,畢竟他家中的婆娘平日裡吃起飯來不比胡氏要好上許多,也是習慣了的。
見胡氏全副心思都撲在那吃的上面,估計也沒那說話的興致,朱大福索『性』也拿起筷子,大快朵頤了起來。
早就聽說這牛氣酒樓的火鍋如何如何的美味,總歸人也來了,銀錢也是花下去了,守著這一桌子的菜,不吃白不吃來,朱大福本也不是一個甘心吃虧的主兒。
就這樣,一個鍋子,兩個人,你一筷子,我一口的,來來往往,吃得是好不熱鬧。
“胡大妹子!你這吃好了沒有,要是還未盡興的話,咱們再點些?”見桌子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對面的胡氏也時不時的打了飽嗝,朱大福客氣地相問說道。
“嗝!嗝!嗝!那就再來盤牛肉,一盤蘑菇,一盤土豆片吧!真還別說,土豆這東西,平日裡早就吃厭了的,這沒想到,到了這鍋子裡,倒是美味的很,不過,還是比不過那牛肉片,真是……嗝!”胡氏這邊話還沒說完,又禁不住打起了飽嗝來。
這一桌子的菜,能吃完了,已經是出乎了朱大福的意料,他本來還感嘆這牛氣酒樓的火鍋實在是邪氣得很,不知不覺就讓人胃口大開,吃得也比平日裡越發多了起來,可誰曾想這胡氏卻是更邪『性』了來,吃到這地步了,居然還能要上三盤菜來。
“嗝!夥計的,再來盤牛肉,蘑菇,土豆片!”不知道是受了對面胡氏的影響,還是因為吃得太飽,或許是太吃驚的緣故,只見朱大福一開口就打了個飽嗝,然後招呼著外面的夥計說道。
“嘿嘿!嗝!”見朱大福這樣子的大方,胡氏這邊不由得高興笑了起來,只是伴隨著笑聲,飽嗝也是一個接一個來。
要說這胡氏的肚子早就是填得滿滿的了,之前在王家的時候,她早就練就了“搶食”的神功,所以這桌子上的吃的,可以說一大半都進了她的肚子裡了,只是胡氏一直都是個看著碗裡,瞧著鍋裡的人,貪心的人嘛,什麼時候都覺得東西是不夠的。
三盤菜又上了桌,朱大福是真心吃不下去了,所以他筷子也沒動一下,只笑著等著胡氏吃完,說正經的事情來。
胡氏這肚子也確實是滿的不能再滿了,所以等菜上了桌後,她也是有些沒興致似的涮起菜來。
“胡大妹子!小香最近可好?”見胡氏這樣子,朱大福也瞧出她是個眼大肚皮小的,於是就笑著問起了話來。
“小香啊!人家現在可是歡喜的很呢,擎等著做了牛氣酒樓二掌櫃的娘子呢!”胡氏最近明顯感覺到小香與她不再那樣子交心了,就算是見了面,也是藏著掖著,不願與她多說什麼。
“我就說最近找不到她的人呢,原來是找好了下家了!”見胡氏話裡對小香有所不滿,朱大福這邊也不再客氣,酸言著說道。
一聽朱大福這酸話,胡氏可是來了精神了,胡氏可是知曉這小香與朱大福之前的關係的,所以她聽著朱大福這話,自是以為這朱大福是在拈酸吃醋來。
“朱管事!要說啊,這小香也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您這樣一個有大本事的好人放在這裡,她瞧不上眼,偏偏瞧上趙框那三大五粗的人!我啊,真是替您不值呢!”先不說胡氏吃了人家這麼一大頓的飯,就說胡氏本身,那對趙家,對趙氏,對趙框,那都是極其的不滿的,所以她這話自不止是拍了馬屁,也是出於真心來。
“怎麼?胡大妹子,對這牛氣酒樓的二掌櫃的,也是相熟?”聽胡氏這樣一說,朱大福眼睛一轉,就裝著吃驚的模樣著問道。
“別說這二掌櫃的了,就是這牛氣酒樓的趙掌櫃的見了我也得低頭叫聲大嫂來!”胡氏一聽朱大福的話,那自是把頭一揚,很是得意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