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以來,趙家可以說是數著日子過來的,特別是五丫六丫幾個小的,天天的盼著自家孃親肚子裡的小娃娃出來與他們見面呢。
許氏與趙氏這邊也是小衣裳,小襪子的準備開了。
“我看夫人肚子裡的是個小爺!你看這肚子溜尖的圓乎!不是小爺是什麼!”自打許氏第一日過來,就認定趙氏肚子裡的是個小子,這再幾日就要生了,許氏越發的堅定起來。
見許氏這樣說,趙氏拿著針線一時有些個失神來,不過也只是一瞬,她又笑著對許氏說道:“應該是個丫頭!當初懷了四丫的時候,肚子也和現在一樣一樣的,生出來的照樣是個丫頭!”
趙氏還清楚的記得,當時看到自己生的是丫頭的時候,全家人的那種臉『色』來。
見趙氏言語中又些個失落,許氏倒是也沒問什麼來。她自打到了趙家之後,就沒問起關於幾個孩子的親爹來。
許氏也不是那種不知道分寸的人,畢竟在大戶人家也是做了半輩子的事情了,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她自是心裡有著數的。
“丫頭好啊!你看家裡的幾個姑娘,一個賽著一個的能幹!不像我啊!這一輩子就得了一個兒子,卻是那樣子的喪門貨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安慰趙氏,許氏倒是感嘆起自己的兒子來。
趙氏這也是第一次聽許氏提起了自家兒子,又聽得她這樣說來,趙氏自然也是關心的問了起來。
自家兒子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說的!許氏只是覺得說出來丟人現眼,不過趙氏問起來,許氏自是也嘆著氣說來。
聽著許氏說起她家那惹了禍事的兒子,趙氏也是一陣陣的安慰她來。同樣是做孃親的,趙氏自是能體會到許氏心裡的難苦來。
“你看我!說這些做什麼!你這還懷著身子!”見趙氏與自家一塊抹著眼淚,許氏不禁自責的說道。
見許氏滿臉的自責,趙氏也是趕緊的說沒事來。
兩人又繼續一面做著針線,一面聊了家常來。
這些日子得虧著許氏陪著,秀才孃親與吳氏都是忙得腳不沾地的,自是沒時間陪趙氏說話來。
“孃親!孃親!你怎麼樣了?”這個時候,三丫四丫一面往屋子裡跑來,一面喘著粗氣問道。
“你這兩個丫頭!孃親不是說讓你們安安心心的做事情嗎!孃親這邊真沒什麼事情,再說了有你許嬸子在,那更是沒什麼擔心的了!”見自家閨女這一天三趟的往家跑,趙氏不禁沒好氣的說道。
“這生產時間都過了兩天了,怎麼還沒動靜啊!”聽自家孃親那樣說來,三丫四丫不禁哀嚎一聲說道。
因為自家孃親肚子裡的那個小東西,三丫四丫兩人這心裡時時的牽掛著,到了書坊也是心不在焉來。
“噗!看把你們急的!我生小招娣的時候,過了有半月呢!”趙氏也是被自家兩個閨女心急的模樣給逗樂了,不禁笑著說道。
許氏在一邊也是好笑地瞧著這跑得臉兒通紅的姐妹兩人,心裡滿滿都是羨慕來。
“好了!好了!你們快做事去!別惦記著這裡了,要是我這邊真有什麼事情,我讓五丫六丫去喊你們倆就是了!”見自家兩個閨女依舊站在那裡,趙氏不禁開始趕人了!
三丫四丫倆人聽自家孃親這樣說來,也是轉身出了屋子,開始回作坊去了。
“怎麼樣?生了沒?”吳氏這邊雖也是忙得腳不著地,但是心裡也是牽掛著趙氏那頭的,見三丫四丫回了來,趕緊的上前問道。
“還沒呢!說是有動靜了,讓五丫六丫過來喊我們!”見吳氏這樣問來,四丫也是如實的與吳氏說道。
聽說還沒動靜,吳氏也就沒再說什麼,繼續忙活去了!
趙框這幾日也是憔悴的厲害,成日的黑眼圈不說,時不時的站在那裡就是好一會兒的發呆來!
大丫二丫以及酒樓裡的其他人見趙框這樣子,都以為他這是為自家快要生產的妹子掛心,所以私下裡都稱讚他們兄妹的情深來。
趙框心裡的確是牽掛自家妹子,只是更多的卻是為另一件事糟心來。
這些時日,小香倒是沒來找過趙框,可是趙框心裡老是會想起這人、這事來,害得他晚上也是睜眼到天明來。
趙氏肚子裡的孩子又順利的在肚子裡呆了一日來,全家人吃晚飯的時候,還說笑這趙氏肚子裡的孩子是個懶的!
到了半夜時分,趙氏的肚子忽然的開始疼了起來!開始的時候,只是隱隱作痛,趙氏也沒驚了大家,只叫醒了睡在自家屋子外間的許氏來。
許氏是個有經驗的,自打被趕出了主家之後,她就靠著給人接生的營生過活來。
生產的前幾日,肚子疼也是正常的,只要羊水沒破,那就不一定是今日生來。
果真,趙氏疼了一會兒之後,就沒了事來!又等了一陣,趙氏見肚子沒再疼了,也就讓許氏會去繼續睡了。
許氏有些個不放心,就又守著趙氏呆了一會兒,直等到她睡著了,許氏才又輕手輕腳的回到外間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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