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色』矇矇亮,烏濛濛的天『色』就像剛剛睜開的雙眼,看著什麼都『迷』離著。
待得三聲雞鳴聲過後,李行睜開了眼睛。稍稍愣了一下神之後,他毫無留戀的掀開被子,穿上厚棉裳,就起了身了。
臘月已過,春日的暖意正一小步一小步的朝著這個小山村走近,清晨的冷意已經全無臘月裡的徹骨,卻依舊料峭。
即便穿著厚厚的棉裳,開啟房門的李行依舊被門外襲來的清冷凍得一陣輕顫。
清晰感受到冷意刺進自己身體的每一處來,李行笑了笑,以前的自己何曾為這點子寒冷打過顫來,想來自己這身子還是受損嚴重來。
強忍著身體的寒意,李行走到院子中間,紮了馬步,緩緩的打起一套拳來。
那日,冒雪到山上求醫,大雪落入李行那殘敗的身軀上,使得寒意侵體。寺院的主持能降得住他身體裡的病魔,卻是清不了這入了骨髓的陰寒來。
幸得那主持是個高人,臨走的時候,交得李行這一套拳法,說是每日清晨練習一個時辰,長久下去,必能驅除身體的寒意來。
雖然現在打起拳來,依舊動作緩慢,但是李行卻是能感覺到體內的一股熱氣由胸腔往外溢位,這比之以前又增了許些的效果來!
住在東屋的李行孃親也是聽見了自家兒子推開房門的聲音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李大夫,然後輕聲的穿上衣裳,就下了床了。
心無旁騖的打完一個時辰的拳後,李行身上已經是熱氣騰騰的了,額上身上也是生起了一層的汗珠來。
李行孃親早已經燒了一大鍋滾燙的熱水來,見自家大兒子一打完拳,趕緊的就開始把自家大兒子屋中的大木桶裝滿了熱水來。
“孃親!下次你就別跟著我起這樣早了,這些事情我自己做就好了!”看著自家孃親額上的汗珠,李行不禁心疼的說道。
這汗珠與他的汗珠不同,他的汗珠是為自己的身子,而自家孃親的汗珠卻是為了自己的兒子。
“這可不行!你爹不是說了嗎,這身上生汗得立即清洗,要不得害病的!”自家兒子的心疼,李行孃親自然瞧在心裡,只是她對這點子活計很不以為然,比起又重新得了自家大兒子,所有的活計她心裡都是不以為然的。
聽了自家孃親這樣說,李行也是沒再說什麼來,以前的李行總是想著要懸樑刺股的讀書,將來有一日能有所大的成就,所以對於爹孃親與弟弟的情感,他視為障礙,從不去在意。直到那場大病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的愚蠢。
不過還來得及,李行心裡一直都在慶幸著。
在李行泡澡的時候,李大夫與小兒子李辰也是相繼起了身了。
待李行泡完了澡,穿上了自家孃親給自己準備的厚厚軟和的棉衣後,一家子就坐在一塊吃了早飯了。
“行兒,聽說大牛安排了一個小姑娘給你做幫手?”李大夫昨日很晚才回到家裡,所以對於虎妞的事情也只是聽李行孃親說上那麼一句,於是這個時候就隨意的問上一句來。
聽李大夫問起這個,其餘三人的臉『色』不禁都有了笑意來。
“可不是嘛!那小姑娘長得可是敦實呢!還衝著辰兒發了好大一通的火呢!”李行孃親想起那小姑娘氣鼓鼓的模樣就覺得好玩來!
聽自家孃親這樣說來,李辰臉上不禁有些尷尬之『色』來。
“哦?這是為什麼啊?”李大夫見家裡人面上都有笑意,又聽得李行孃親這樣說,不禁好奇的問道。
“也沒什麼!虎妞她也是前日的時候才到溫室大棚裡做事情,前日什麼也沒幹成,昨日又被大牛派了給大哥做事,她心裡就有些不樂意了!”李辰見自家爹問起,也是就老老實實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怪不得呢!這於官場來說,是從中央下放到地方啊!人家小姑娘指定不樂意啊!”這樣生氣的理由,不禁讓雖未見到虎妞本人的李大夫也覺得她可愛的緊了,於是也就玩笑著說道。
李大夫的這番形象比喻,不禁又讓其他三人樂呵起來。
李辰開始的時候也是奇怪趙大牛為什麼會突然的安排了虎妞來幫了自家大哥,這自家大哥身子雖然不好,但是那三分地有著自己平日裡幫襯著,也是忙得過來的。
後來李辰才從別人那裡聽說了一些個關於趙大牛與虎妞的事情來,他這才明白趙大牛那是想躲了虎妞來。
即便心裡知道,李辰自是也不會把這樣的事情說給自家人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