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的傷口折磨了她一夜,直到凌晨時分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王土根也就是在四丫剛睡下不久後就起床了。趙氏昨天晚上說了好大一會話,後半夜才睡去。王土根知道自家娘子心裡的期待與不安,他只能儘可能的聽著,但是要他說出自家爹孃的不是,他還是沒法子的。
王土根起床後,看了看熟睡中的娘子和招娣,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剛回頭,被嚇了一跳,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不眨的看著自己。
“是三丫?你咋起床了,快回去睡覺去!”王土根在黑暗中勉強能確定這個是自己家的三丫。
“爹,俺不困!俺和你一塊去嘞!”其實三丫並不清楚自己的爹要做什麼,但是她想著只要是和爹在一塊,做啥事她都高興。
“也行,咱倆聲音小點,其他人還在睡著呢!”這個三女兒一直都和自己比較親近。
三丫聽見爹同意了,在黑暗中的眼睛越發的亮了起來。有時候,孩子真的挺容易滿足的,就像現在的三丫,只要和自己的爹一塊,無論做什麼她都覺得幸福。這個可能就是父愛的偉大之處吧。
父女倆小心翼翼的出了院子,把院門輕輕關上後,兩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村子裡很安靜,偶爾會有一聲狗叫聲傳來。王土根和三丫誰也沒有說話,不知是為了這山村的寂靜還是為了什麼,總之他們就這樣走著,耳邊只有彼此的呼吸和腳步聲。
三丫的心跳地很快,這是自己第一次和爹共同去做一件事。只有自己和自家爹。這個感覺就像自己和爹有了一個共同的秘密那樣,神秘而美好。這個凌晨,長大後的四丫每每想起,心都會不自覺地跳動,就像那個凌晨,那個和爹一起走在路上的自己一樣。
王土根帶著三丫走了好大一會才來到後山,本來還感覺有點涼的身體,立刻暖了起來。王土根帶著三丫到了半山腰停了下來,王土根搓了搓手,就開始選起石塊來。
古代的農家蓋屋子大多用的是山上的石頭,像青磚什麼的,對農家來說都還太奢侈。王土根把稍微齊整的石頭選過來放在一邊,然後繼續選。三丫也跟在王土根的身後,當看到有稍微齊整的石頭時就會讓自家爹看一下,當王土根看了並把這石頭放在一邊時,三丫的心裡甭提有多開心了,那是一種被需要的肯定。
看石頭選的差不多了,王土根就收了手,停下來了。他把選好的石塊壘起來,試了試重量。王土根感覺重量差不多後就搬起石塊準備運下山去。三丫人太小,也只能勉強拿一塊小石塊跟著自家爹往山下走去。
經過了幾個來回以後,王土根就把選好的石頭都搬到了山下。下面就是把石頭搬回家去,王土根歇了一會,就開始往家運石塊。這次王土根沒讓三丫拿石頭,路太遠,三丫人小。
就這樣又經過了幾個來來回回,王土根終於把石塊都運回了家。
在天的東際之處,已經隱隱有白『色』的亮光出現。王土根想著得快點了,要不等天亮了就來不及了,還得趕早去收麥子呢!
王土根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從院子後面的菜園子那裡,王土根挖了新鮮的泥土。把泥土全部運回院子後,開始和泥巴,這泥巴必須要和的稍微厚實一些,這樣才能更快的晾乾成型。王土根把泥巴和好了,稍等了一會,讓泥巴醒了一會,就開始砌鍋灶了。
鍋灶砌在南屋的走廊邊上,這邊離著北屋的牆根處,一般很少有人經過。王土根先是把泥巴在地面上圍成灶臺差不多大小的『摸』樣,然後把石塊壓在上面。泥巴放下去後,必須緊接著放石塊,這樣石塊和泥巴才能更好的黏在一塊,要是等泥巴幹了,那就沒用了。
就這樣圈石塊一圈泥巴,很快灶臺就顯出了模樣。
三丫在邊上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給自家爹遞遞東西啥的。
當灶臺有一米多的時候,王土根就停止了繼續往上壘石頭。他把最上面用泥巴抹平。然後再在壘砌的灶臺邊上都用泥巴給包了起來,然後抹平。就這樣來來回回後,王土根再稍微的清理修飾下,一個簡潔而小巧的灶臺就完工了。因為時間有限,王土根只砌了一個鍋的灶臺,想著先用著,等閒暇時候再重新砌一個。
三丫在一邊看著自家爹像變戲法似的,一點點地就做成了一個灶臺。在小小的三丫心裡,自家爹永遠是無所不能的。
王土根砌好了灶臺後就把院子重新的收拾了一下,現在都好了,就等著灶臺的泥巴幹了以後就可以使用了。
天已經矇矇亮了,北屋和東西廂房也漸漸的有了動靜。王土根讓三丫再回去睡會,自己去了北屋邊的放雜物的房子裡找了一個不用了的舊鍋,想著先將就用著,等農忙後再去買個新的。
天漸漸的亮了,村子裡的煙囪比平時更早的冒出了煙,這預示著又一年的農忙已然到來。
四丫醒了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的升起。又是一個明媚豔陽天啊!四丫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的可真是舒服,頭上的傷口也不是那樣的疼了,再加上這清明透徹的天氣,更讓四丫覺得是神清氣爽!這睡覺果然是治療傷痛的最好的良『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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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丫矯情地在心裡感慨一番後,突然想到今天的兩大重要事情。一個是從今天開始的單獨開火吃飯這件事,另一件就是收麥子的事。
想到這兒四丫也沒心思再矯情了,她迅速的穿好衣服鞋子後,就出了房間。